乔,志斌。
司机不悦地吼道,“到底去哪!”
郝时一晃眼,眼前立刻换了张凶神恶煞的陌生脸庞,他摇摇头,报上家里地址。
薇薇打来电话,问他散场了没有,是不是喝多了,多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郝时只能用一连串的“嗯”回答她。
回到家,母亲听到动静从卧室走出来闻到他一身的酒气,皱起眉头,“喝这么多干什么,快回屋歇着吧,我给你端杯蜂蜜水。”
郝时回过头,表情专注地看了会他在世上最亲的人。
母亲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郝时什么也没说,回了屋。
关上房门后,他来到书柜前,拿出一本《法治论》,翻开,一张多年前的旧照片赫然出现。
照片上是两个二十岁的大男孩,在校园高大的银杏树下,对着镜头笑的假得不得了。
我不照,我不喜欢照相。
就照一张,巧克力,咱们总得给以后留点回忆是不是,这要是大学毕业了才发现连一张合影都没有,岂不是白处这两年了。
你说的,就一张。
我说你也笑笑啊,板着张死人脸我又不欠你钱……同学,麻烦你,帮我们照张相……来,说茄子……
郝时的目光一点点沉下去,照片里的人原来是这么年轻。
可是,已经死了啊!
小时候,外公去世时,他曾经问过母亲死是什么
死就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论你多想多想他,永远都见不到了。你喊他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他也不可能听到。
他,彻底消失了。
调亮书桌上的台灯,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照片上永远消失的那个人。
乔志斌,你能听见吗喂,乔志斌,志斌,你还回来吗
再也,见不到了。
轻轻地,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
死了,是吗
死了多好啊,不会再想念,不会再难过,死了,就是结束。
已经死了啊,所以,他也不用再自责,忘了这个人吧!
过几天就要和薇薇结婚了,过几年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爸和妈也能安心,就该这样活着。正常的活着。
他以为他会很难过,至少会为那个人的离开掉几滴眼泪。
可不知为什么,他哭不出来。
连一点想哭的感觉也没有。
好像有什么堵住了泪腺,眼睛干干的,没有水可流。
又好像连心也被一起堵住了,堵得生疼,生疼。
137、番外:我的巧克力(上)
小时候的乔志斌就是个胆大妄为,让父母头疼的孩子。
七岁的时候骑着大人的自行车带着胡同口的一帮孩子冲进了几个爱收“保护”费的初中混混阵营。
被打得很惨的乔小子瞪着一双恶狠狠的大眼,胡乱抹了把两只鼻孔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