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个小时里,岛上各处陆续传回消息,都说看到小人出现。
再然后,各处先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原本正在打砸抢的小人们突然收手各自离开,已混乱了近三天的鼓浪屿迎来了久违的正常。
将近零点,小人吹着口哨回到客栈。正歪在一楼沙发上的祝小拾立刻蹲身笑迎:“外面的事儿我听说了,谢谢你啊!”
“达西达西。”小人豪气地摆摆手,祝小拾猜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没事没事”“好说好说”或者“小意思小意思”一类的。
接着小人继续吹着口哨,一脸嘚瑟地往楼上去。祝小拾看着他吭哧吭哧爬楼梯的背影笑笑,坐回沙发上,又继续看着手机上的对话框发呆。
楚潇的飞机应该是十一点多到,航旅纵横app还显示提前了十几分钟降落,他现在肯定是下飞机了的,但一直没给她回话。
“楚潇?你到了吗?”祝小拾给他发了十一点以后的第四条微信,又枯坐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回音。
接下来的两天,针对小人国问题的工作进入了一个有条不紊的阶段。最初的那个小人叫了不少同伴来客栈,每天和妖务部的人在谁也听不懂对方在说啥的状态下闲聊(……),克雷尔对此进行录音回传总部,为语言学家们的翻译工作提供素材。
小人们真的很配合。具体表现在在闲聊之外,克雷尔有时会拿些东西指着问他们叫什么,他们会不厌其烦地一一告知,这样一来,一天之内他们就知道了不少简单的生活用词,也成了破译语言的重要资料。
但这些,和祝小拾都没有什么关系,基本没有任何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于是,她的注意力飞到了千里之外。
已经第三天了,楚潇一直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微信、短信都没有,打电话则提示关机。
这非常奇怪,因为他在回北京之前明明跟她说过,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让她随时找他。这说明他当时自己也认为,接下来几天是不会忙到顾不上回复信息的。
可事实却是他和失联了一样,音讯全无。祝小拾不由得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然后一边劝自己他并非凡人,怎么可能出事?一边又忍不住地去想当时松本藤佐惹出的事情。
她在提心吊胆里熬到了第三天下午,终于有些冒昧地给小苗去了个电话。
她们并不算多熟,小苗乍然接到她的电话,声音里明显有些意外:“祝小姐啊,怎么啦?”
“楚潇回去了吗?她怎么样?”祝小拾也没顾上多作措辞,问得开门见山。
小苗愣了愣:“他……呃,他没回家,到北京那天给我发了个微信,说直接去公司。”
祝小拾追问:“这几天一直没回家吗?”
小苗:“是的,没回家,一直在加班。”
这通电话打得祝小拾心里更不踏实了,连他在妖务部时的凄惨画面都非常清晰地又撞回了她的脑海里。
于是,经过二十分钟的挣扎后,祝小拾敲响了克雷尔的房间:“上校。”
“呱嘟噜!”正在写字台上指着茶杯告诉克雷尔这个词在小人国的语言里怎么说的小人刹住声,扭头看到祝小拾,站起身摘帽子鞠躬,“嘀撒嘀咩哒,窝啦嘀咔。”
“他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美丽的小姐。”克雷尔灰蓝的眼眸抬起,笑意款款地翻译。
接着他站起身迎到门口:“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