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个小时,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你一整天没吃东西,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我不饿,外公,我想跟你说一件……”张释与突然住口。
张释与想跟张松年说的就是张采欣的事,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沈务是元凶。
张释与当时被阿华的话气昏了头,冷静下来觉得阿华的话里疑点颇多。
阿华说他当时只是个小喽啰,沈务做事谨慎,真要行凶作案,怎么会没人把手让阿华发现了?还把作案现场留给他拍了照才收拾?就是一个普通人都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何况是沈务。再来沈务如果真是凶手,怎么会留着阿华活到现在,杀人灭口不是更好?
但阿华的话听起来也不像作假,他连录像都提了,录像……录像……如果真有录像……
如果真有录像,张释与不知该找什么理由再帮沈务开脱。张释与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敢相信沈务是凶手。
张释与虽然恨沈务怕沈务,却也在潜意识里不自觉崇拜他。
张释与的整个童年都在悄悄注意这个陌生的父亲,他如此强大,无坚不摧,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没人敢忤逆他,他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害怕得跪地求饶。年幼的张释与曾经为自己有这样的父亲而自豪过,他也曾奢望能成为像沈务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天性,虽然这样微小的自豪和奢望后来被沈务亲自一点一点地捏碎,虽然后来他被沈务像一块抹布一样随意丢弃。
这样一个曾经是信仰一样的人物,就算最后对他的崇拜不在了,张释与也不希望他的真面目太过难看。
什么难看不难看,沈务现在的嘴脸就够难看了。张释与恶意地想,整天对自己的儿子动手动脚,这种人做出什么恶毒的事都不奇怪。
“释与,你要跟我说什么?”张释与话说到一半突然神游天外去了,张松年左等右等等不来他的后半句话,干脆自己开口问。
“没……没什么,我是说我找到那个人了,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和当年的事没什么关系。”
张松年当了几十年的心理学教授,张释与一开口他就知道张释与在说谎,但张释与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休养,张松年不敢逼问,也跟着他附和道:“既然这里不是他那就算了,今天吴思位医生来给你诊过脉了,他也说你没什么大病,放宽心,好好调养,这病也就好了。”
“让老师担心了。”
张释与想起什么,又问:“老师,那个阿兵是什么来头,可靠吗?”
“当年他的妹妹有重度反应性精神病,后来找到我治疗,他一直想还我一个恩情这才这么多年一直帮着我。阿兵人很稳重,这点你放心。”
“那就好。”
☆、第六十九章葡萄架
第六十九章葡萄架
阿兵嘴很严,任人怎么审问也不说张释与那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是共事多年的兄弟,其他人不忍心对他下死手逼供,就这么拖着过了几天。
张释与那天之后看见沈务都堵得慌,对沈务愈发爱搭不理,沈务只道是张释与那天见了什么人所致。沈务压着火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嘴角长了好几个水泡,跟张松年讨了个清热去火的方子,陪张释与喝了好几天中药才好了不少。
沈务的火气消的差不多的时候,张释与才终于又开始搭理他,是为了阿兵的事。
山间难得的好天气,吴思位屋前架了一片葡萄架,竹竿上爬着的藤蔓间已经能看见一串一串青色的小葡萄,每一粒只有黄豆大小。
初夏的太阳已经开始晒人,沈务让人收拾出一方茶几两张矮椅放在葡萄架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