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着北。
世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这钱也要花对了地方,沈湛看低了杨大伟那对父母的贪婪,打发叫花子似的把他们打发走,他们回过神来肯定不甘心,正好让沈行东拿捏在手里。
“我知道你父亲欠了一笔高利贷,具体是多少?两百万?三百万?一千万?”
“两……两百多万……”杨大物涨红了脸支吾道,这样的事实在难以启齿。
杨大伟长期待在学校里,就是放假也是去找兼职打工的时候多,他父母得了那二十万之后,杨大伟虽然对张释与有些愧疚,好歹对他父母那里是放下心了,二十万足够他父母在农村衣食无忧颐养天年。没想到不到半年杨母就闹着要上吊自杀,杨大伟才知道自个儿的父亲被同村的小混混骗去赌钱,他父亲是个爱占便宜的,同村人都说赌博能发大财,杨父没什么见识,自然就信了。后来输红了眼,不仅输光了家底,还欠了好几百万的高利贷。
高利贷追债的法子数不胜数,明的暗的软的硬的,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这种只在电视里出现的情节一吓,霎时间人人自危。杨父那一个村子的人现在见了他们一家都躲着走,还要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一番,真正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两百万,杨大伟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他一下没了主意,就又想起了张释与。张释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杨大伟偶尔见到过几次,张释与在学校边上的高档小区里有房子,来接他的车最低的档次都是保时捷,说张释与没背景,杨大伟绝不相信。可张释与够狠,说不帮忙就真不帮忙。
张释与狠,他的堂叔倒真是个好心人,素不相识,竟然主动要帮他家。思及此,杨大伟冲沈行东感激地笑笑。
“杨先生,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这两百万我帮你还。”
“什么忙?”
“你就说你上次胳膊上的伤是沈氏工厂机器故障导致的,出事之后张释与和沈氏内外勾结狼狈为奸,企图贿赂你,把这件事压下去。”
“这怎么成?”杨大伟惊道,他是记恨张释与不肯帮忙,但这样的事利害关系杨大伟还是知道的,这么传出去,还把张释与和沈氏牵扯到一处,如果真闹大了那张释与恐怕彻底洗不白了,以后也别想继续再当老师,“你不是张老师的堂叔吗?怎么竟然要陷害自己的侄子?”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不过既然杨先生不愿意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杨先生再考虑考虑,我的耐心有些,还希望杨先生尽快给我答复。”
……
杨大伟回到他在c市郊区租的一间几平米的小棚户里。
杨父杨母在农村老家待不下去,到c市来投奔杨大伟,杨大伟平时住宿舍,这间棚户是他父母在住,要他们二老每天挤在这么个地方杨大伟也是没办法,他到门口时杨母正在生煤炉子,浓烟呛得她连连咳嗽,杨大伟又是一阵心酸。
“妈,我来吧。”杨大伟抢过杨母手里的扇炉子的扇子。
“哎。”杨母眼睛被煤炉子熏得不停流泪,退到一边问:“大伟啊,你和那个沈先生谈的怎么样啊?”
“我们……我们没谈拢。”
“什么?你不是说沈先生愿意帮我们吗?大伟啊,你再去求求人家,刚才那些讨债的又来了,说这个星期还不上钱就要砍了你爸爸的一只手!”杨母扶着墙长呼短叹,“作孽哟,我怎么跟了你老子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福一天没享,净跟着他吃苦受罪!如今还惹上了hei社会的,这个不要命的糟老头子!”
“妈,这件事您别操心了,我一定想个办法解决。”
正说着话呢,杨父不知从哪里回来,神色慌张。
“你这死鬼,整天不干正事,又到哪鬼混去了?”杨母嫌弃道。
“没去……没去哪,我就是出去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