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她发现了你哦。”李寒镜把苹果皮丢入垃圾桶,然后从断点处继续削了起来,“我只不过是恰好在她身边罢了。”
“她是怎么发现的?”
“好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气息?我也不太明白。”李寒镜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谢谢。”柳昙微笑着接过苹果,轻轻地咬了一口后说,“她恐怕是察觉到了杀气吧......虽然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不太好。但是小妹,我还是建议你把她处理掉。这个人,不管怎么看都太危险了。”
李寒镜一愣,朱唇微启,然而又好似有什么事物卡在喉中,什么也没能说出。
最终她也只是微微颔首,淡淡地回应道:“我会考虑的。”
就在这时,病房被人轻轻地打开,李清笑着走了进来:“柳昙,你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柳昙低着头,没有看他。
“是嘛。”李清大步走到床边,笔直地站着,“那真是太好了。”
“嗯。”柳昙的头弯得更低了,卑微得好似荒野的尘埃。
气氛安静下来,李寒镜只能听见墙壁上的挂钟声和柳昙低低的呼吸声。
她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那,那我先回去了。”李寒镜缓缓地站起身,“好好养病啊,昙姐。”
“我知道。”柳昙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
李寒镜走出病房,给那对命中注定的男女提供空间,她靠在门上,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生气的哥哥。
下楼时,李寒镜和一个老人擦肩而过。
她没有发现他就是那个名扬天下的历史学家柏寸灰。
他没有发现她就是他一直苦苦找寻的李家之女李寒镜。
柏寸灰看了一眼手上的便条,步行至走廊深处的一个病房前,敲了敲门。
“谁?”病房内传出一个狮子般威严的声音。
“大哥,是我。”柏寸灰的声音温和但又不失坚定。
“寸灰吗?”病房里的人似乎有些意外,“进来吧。”
“好久不见了。”柏寸灰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缓步走到病床边。
病床上的老人如果让隔壁的柳昙和李清看见的话一定会无比惊讶,正是那商场上臭名昭著的“柏老虎”柏步。
“最近身体如何啊,大哥。”柏寸灰在病床边的座位上缓缓坐下。
“如你所见。”柏步抬起右臂,各种各样的线管随之摇晃,“不过医生说很快就能出院了。”
“那真是太好了。”柏寸灰微微颔首,然后低声问,“听说嘉石的孩子出生了?”
“都快三岁了。”柏步叹了一口气,“可惜是个女孩。”
“女孩怎么了?小姐也是女子啊。”柏寸灰微微一笑,“名字是什么?”
“柏莲姬。”
“莲姬......”柏寸灰眯着眼品味名字背后的含义,不禁笑道,“好名字。”
“对了,你不是一直在京城研究你的古董吗?怎么突然有闲心跑到南方来了。”柏步对此有些好奇。
“宋家的那位和我透露消息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