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绍翻身上马,提了一把缰绳:“我先带一万人马,他们必然人数众多,你叫顾司凌和吴忠再带五万人马随后赶来。”
霍江城连忙称是,她夹了一下马腹,冲去军营点兵了。
“公子,顶多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凉州了。”范一统裹着厚厚的棉衣,贴着马车说着,口中呼出大团大团的白雾,冷的他恨不得骂娘。
终于知道荀将军那倔脾气怎么来的了,八成和这鬼天气有关!
“知道了。”应璟坐在马车里,腿上搭着厚厚的狐裘。
范一统听他声音似有些疲倦,以为是因为旧伤的缘故,提议道:“之前荀将军给公子找的那个怪大夫不是治的挺有效的嘛,公子既然再来了西北,不如再找机会去秦城找他看一看,兴许能彻底根治呢。”
应璟笑了笑:“那我回头去跟阿绍说说好话,让她再带我走一趟。”
范一统哪里知道这是情人间的趣味,还觉得自家公子只知道向荀将军低头,难免有些郁闷。
他从应璟初入伯父应怀义府中时就跟着他了,这么多年看着他一步步从低谷走到高峰,再艰难的时候见他花样百出的周旋过,却从没见他向谁低过头,也就只有对荀绍才这样,可她居然还不领情。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女人真麻烦。
到了凉州城下,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大漠残阳,城楼在森冷的时节里看来更添荒凉孤寂。
将军府里的人听闻宁都侯来了,有些是激动,有些却很胆怯。
竹秀和霍江城匆匆赶到前厅见他,应璟着了深赭色的便服,一根玉簪束着发髻,大约是重伤初愈之故,人比往常清减了许多,却是越发神清骨秀,即使只是端坐那里饮着茶,也有叫人移不开视线的本事。
“参见宁都侯。”
竹秀和霍江城行礼时都有些拘谨,应璟以为自己突然造访唐突了他们,笑着摆摆手:“不必拘礼,凉州一切都还安定吧?”
他不问这话还好,一问竹秀顿时支吾起来,好在霍江城淡定,拱手道:“回禀宁都侯,其他都好,只有一件,永安公主被劫持了。”
厅中一片寂静,应璟的手指轻轻扣着茶盏摩挲:“被劫持了?大将军人呢?”
“大将军亲自带人去救公主了,尚未回来。”
“出了这么大事怎么无人上报?”
“事情刚发生不久,太过紧急,尚未来得及禀报。”
应璟思索片刻,抿了抿唇:“此事不要声张,切莫引起慌乱,稍后本侯自己会上奏朝廷。”
竹秀直到此时才松了口气,和霍江城齐声称是。
荀绍白天出去,晚上才回,却并未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回了军营。
其余人并不知晓,霍江城也是被传召去见她才知道。
“少主,宁都侯来了。”
荀绍愣了一下,被寒风刮得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没恢复,神情有些懊恼:“他此时来做什么?斥候打探过了,此事的确是魏国所为,弄不好接下来又要开战,他如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