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荀绍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但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可有凭证?”
那人从怀中摸出令牌,双手呈上:“宁都侯说若暴露身份便拿这个给将军看。”
荀绍结果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的确归应璟所有,她想了想,又问:“听你刚才的口气,宁都侯安插的还不止你们两个?”
“是,宁都侯为防万一,各个方面的好手都找了一些。”
荀绍微怔:“他有心了。”
接下来的路有了南康王在,就好走多了。永安公主的确与这个哥哥感情深厚的样子,有南康王安抚,她一路上情绪都很稳定,只不过也没再跟荀绍说过话。
大约来了这出之后,多少都有些尴尬吧。
荀绍考虑着要不要趁机提出提前返回,她觉得公主心思聪慧,多半已经知道自己和应璟的关系,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叫她更加不快,不如回去再请陛下派别人过来。
可南康王也真是够热情,她还没找到机会开口,他便亲自过来与她讲述南康郡中的风土人情,力邀她多住些时日,也好多陪陪公主。
盛情难却,荀绍只好答应。
到达南康郡中正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南康王摆下宴席,在王府大宴宾客,为永安公主和定远将军接风洗尘。
荀绍虽然是个酒鬼,却偏偏不喜欢南康郡的酒,觉得口味太过寡淡,所以今日端坐在席间也显得格外矜持。
南康王在诸王之中地位尊贵,与先帝和永安公主乃是一母同胞,但为人性情淡泊,颇有儒雅文士风范。荀绍与他相处总会不经意想到周丰意,不过他比起周丰意来,又多了几分锐气。
宴席结束,南康王对荀绍道:“本王为荀将军安排了几个好地方,还请将军明日一定赏光前去游赏。”
荀绍实在没心思再在这里待下去,讪笑道:“殿下一片好意,末将感激不尽,只是末将性子游散,不敢劳烦殿下,不如末将自己去四下走走吧。”
南康王笑了笑:“也好,荀将军怎么觉得舒服便怎么来吧。”
荀绍道了谢,觉得南康王实在是个平易近人的贵族。
她的想法是,南康王一片好意,若是由他安排,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的游玩,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都。陛下只给两月时间,除去来回赶路,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何况公主又是这般情形,她还真不敢留太久,只想着尽快将公主带回去,好好送进宫里去就算交差了。
第二日她就真的只带了几个随从就在南康郡中闲逛起来。这是富庶之地,比起荒凉的西北来,简直叫人眼花缭乱,洛阳比起这里也不过就是多了些帝王气象罢了。
最近就快到中秋,往来贸易似乎也很活跃,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都蜂拥而来,带来精美的布匹美食。
荀绍看见街上来来去去还有很多贩马的商人,很是意外,这地方当真富裕到如此地步,连马也供不应求。
晚上她给竹秀写信报了平安,又给应璟写信,说了些南康郡中的见闻,并将公主那日在山中的事说了。她还是老样子,即使二人现在关系今非昔比,她还是对应璟出手相助的事道了谢。
洛阳城中,月寂无声。
应璟将手中的信又读了几遍,实在是很难将信中荀绍那大大咧咧的情意读出深情浓烈来,惟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