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是他的第一个外遇,也是最后一个!萧然的眉梢中,不尽的残霜,透着寒冽和疼痛
“对了,你捎信来说出大事了,是何事?跟风流有关吗?”
“恩”
“什么事?”
“见到他,让他亲自告诉你吧!”因为,他开不了口,从他下位被追杀,失忆,情伤,从太子到皇帝为止,他陪伴了他太多年
我笑了笑,心念,还挺神秘的!
到了一处很偏僻,却很幽静的雪地上
雪地上,有一口水晶的冰棺
棺中,似乎躺着一个人。而所有的宫女太监,原来都在这里哭
陡然间,心仿佛塌陷了进去
我走进棺材边,盯着其中那具尸骸骨。早没有了皮囊,只剩下一堆的白骨,一直躺在冰棺中尊贵如斯
一阵寒气,扑过面颊,冰青了我的脸。牵起球球的手,变的冰冷,我却含笑如斯地问“风流呢?”
“在里面!”
“那个吗?”
“是!”我走近冰棺,盯着那副尸骨,扬笑地问“你不是说他有话亲口和我说吗?”
“如果你早来一个月的话”
“你不是说他在享福吗?”
“死了,就是享福了”
“我不信!”我低下头,将身上这件类似孝服的东西脱也下来,只剩下一件薄薄不敌风水的纱,因为,那不是白色的!
“青儿,你在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想给他披麻带孝罢了!”
“你这样,他会死不冥目的”
“他不是!”萧然顿了顿,走近棺边,替我打开了棺盖“他被发现时,倒在行军帐中。趴在案子上,口吐黑血,胸口被刺入一把匕首。抬入宫中时,挺了两个多月,死后身体迅速腐化,只剩下这副尸骨。他中指骨上那处凸起,你该认得!”
那其保存完好的尸骨,被寒气缭绕的白骨,即使早没了皮囊,却有所有,他在我记忆深处的残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风流吗?
我芊长的指,抚着水晶棺,一寸一寸地
看着那刺眼的孝服,听着那悲戚的故事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哭泣,我呢?
我是该哭?还是该继续笑?
我是不是不该这般麻痹,该掉眼泪的?
我是不是撕心裂肺的哀号上天如何不公?当我风花雪月时,他却独自一字字品读我的书信,一遍又一遍
当我偶尔想起他时,他是不是,也在想象着,和我见面的一千种浪漫?在红烛熄灭时,他是不是,也在仰望,我的方向?
我该掉眼泪的,因为,死的是我的男人
我该心痛的,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心痛”了
只有这般,静静地跪倒,抚着那副白骨“球球,来,过来,叫声爹爹。”
“娘亲”小球球似乎还不懂,不懂伤心,不懂死亡,只随我跪下,瞪圆了大眼“他不是爹爹吖。”
“他们说他是”
“可爹爹长的好帅好帅哒。”
“爹爹永远是最帅的只是,瘦的只剩下骨头了”我捧起尸骨,抱入怀中,轻盈笑道:“来,叫爹爹,爹爹一直好疼球球。”
“爹爹”
“抱抱爹爹好不好?”
“好哈!”球球抱了下,小嘴凑上去,亲了一口“给爹爹一个大么么,希望爹爹也多长肉肉。”
“球球好乖”我抱住尸骨,缓缓地站起身,一身的红妆,薄薄的纱,被风一吹,全化成了颤抖。
“青儿”听到他们在叫我,我轻应一句“我没事的”然后缓缓地抱着尸骨向外走“能不有让我,最后陪他一晚?”
“青儿,还是哭出来吧!”
“到天亮的时候,没有了月亮的时候,我会亲手把他送上天堂,好吗?”
“青儿”
“我们约好的,十五朋圆的时候,要一起去看月亮。”我抱着他,一步步向门外走,一滴泪曾落下
笑对着夜色,轻轻脱下靴子,踏入雪地中。让寒冷的雪,冰冻我温热的眼角,让我,一直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