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时候,他听到她淡淡的声音,仿佛来自空山,来自深谷:“殿下,真的不记得你的太子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就喜欢这种有爱的打是亲骂是爱的有爱画面~
我要撒很多很多的糖,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是“断袖”!
☆、第17章表里不如一
她还在看着帐顶,听起来,好像与她无关,只是信口一问。
他伸手捞住了一团隐紫的锦被,摩挲过其上浮雕绣的纹理,细密而柔和,但在下一波痛感吞噬来时,这样的触觉已经基本丧失,他攥紧了这床被褥。
听得出堂堂太子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奈:“我大概是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我是娶过妻的人……”
柳行素往外侧过,不动声色,却听到他不无遗憾地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想到,还是会痛。”
柳行素没说话,摆出故作睡熟的姿态。
他猜到她在假寐了,却又选择了熟视无睹。
他的妻子,他忘记了,忘得蹊跷,因为这些年来,上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内情,却没有一个人与他说过。
阴山柳氏他知道,六年前便莫名其妙全家罹难,具体的他从未详查,但他不知道,原来他和阴山柳氏有这么深的羁绊。
以他的立场,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
一夜无梦。
窗外的雨弹响了一夜,满院绿肥红瘦,被雨洗过后透出一种无声的娇艳欲滴。
柳行素醒来时,床里侧已经没人了,她揉着额头坐起来,只见靠着窗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这个身影比起军营里的将士,比起她的众位师兄,但显得太单薄,太瘦削,但他凭着窗,手执洞箫的模样,却无端神秘、肃穆,令人只敢仰望,不可逼视。
“殿下起得真早。”柳行素顺带伸了一把懒腰。
男人淡淡道:“柳大人,你又偷懒了。”
她有睡懒觉这个恶习,在来荆州的路上被他彻底摸清楚了。
但这也不足为奇,她四下一望,“还在下雨么?”
“雨小了。”他转过身,逆着曦光,如琢如磨的俊雅身形,芝兰玉树般矗在那儿,“随孤去见谈谨言。”
窗外果然只剩下微弱的雨打芭蕉的滴答声了。
柳行素推开锦被下了床榻,捡起自己的鞋穿上,“殿下不是要钱么,我虽然没有办法让殿下在顷刻间解了燃眉之急,但好歹顶上一阵,殿下派人送几只信鸽回京,催促钱款,至少我们能在短时间内安抚灾民。”
说起政事她也总是从容懒散,好像事不关己,她只是不情不愿被发落来荆州做苦差的。
但她说的话,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白慕熙微微颔首,“那好,孤今日给你时间。”
柳行素束了发,整理了衣冠便随着太子殿下往外走。
郡公李博望昨夜几乎彻夜不眠,他原本就猜不透白慕熙的心思,昨夜送给柳行素的两个美人,对方也没有接纳,他诚惶诚恐,担忧太子殿下会不接受自己的一番“好意”,故而只和衣躺了一个时辰,天不亮便命人准备了家中珍藏的几幅名贵的仕女图、前朝便罕见的白玉珏、东海的深海夜明珠、各式的翡翠琳琅,皆列陈在偏堂,用红木箱封好了,待人入门便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前。
“殿下,昨夜休息得可还好?”
白慕熙看了他一眼,“孤睡得不错,只怕李公不大好。”
被说中了,李博望老脸一红,柳行素暗中扯了一把白慕熙的衣袖,带了一把暗示的意味。
白慕熙紧了紧眉梢,回眸冲柳行素表示了一下他的不悦,对方微笑点头,然后松开了手,几乎两步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