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一丝不苟,将自己禁锢在条条框框中,那一直是许弈。
许宴的安慰从来都是给钱,给予物质上的一切。
没有人告诉过他不要怕。
人总爱强装着自己有多坚强不惧,当有人突然说这样的话,许弈从前会觉得可笑。
可潭非濂就那么抱着他,释放着因为刚刚恢复稀少的几乎没有的安抚气息,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
被保护的人可以懦弱。
这是许弈母亲说过的话。
许弈没有推开潭非濂,而是靠在潭非濂颈脖上哭了出来。
“嗯…呜呜……”
没有压抑的情绪奔涌而出。
许弈第一次放肆地哭,不在意有没有听到,不在意刻在脑子里的规矩,他哭的声音没有抑制,眼泪片刻便染湿了潭非濂的衣襟。
许弈在床上的时候被弄的厉害了也会流泪,但那是没有声音的,微微的喘息显得媚态,眼下红着格外好看。
潭非濂喜欢看许弈那样哭。
这样的眼泪他不喜欢。
他想杀了那些让许弈不开心的人!
每一个都应该是穿心刺骨的死法!
“潭非濂……”许弈哑声黏腻地叫了潭非濂的名字。“潭非濂。”
潭非濂轻轻抚着许弈的发鬓,“宝贝不哭。”
“潭非濂在。”他说。
潭非濂永远都在。
除了在床上,潭非濂没见许弈哭过,他擦拭掉许弈脸颊上的泪渍。
感受到怀里的人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潭非濂垂眸看下去的时候,许弈已经哭累了在他怀中睡着了。
很乖。
像没有爪子的小猫一样。
漆黑的长睫因为闭着眼眸湿润的地方挂着的水珠还在上面,眼尾也是红的。
潭非濂触摸许弈的手冰冷透骨。
他抬手拽住禁锢在颈脖的锁链,单手捏住的同时用磁场震掉电流,顷刻间单手扳开了脖子上的禁锢。
另一只没被解开的手就更简单了,潭非濂指腹翻转间便将其震开。
他抱着许弈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褥。
潭非濂站在床沿看着躺在床上的许弈,指尖忽地伸出藤蔓绕指,青紫色的藤蔓在灯光散发出静谧又危险的厉色。
藤蔓在绕着往下最后停留在许弈的眉心处。
潭非濂这样的高级异种可以窥探他人的心绪。
微弱的颜色散开,潭非濂的眼神逐渐温和。
他撑着床沿微微俯身朝着许弈额头吻了下去,“那些异种哥哥也想救吗?”
“你总是那么善良。”潭非濂的长发垂落在许弈脸颊,几丝发落入许弈唇瓣,许弈微微抿唇不舒服地动了动。
这个细微的动作把潭非濂勾的不行,他没忍住又吻了许弈几次。
潭非濂亲够了后站起身从禁闭室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许弈没办法将那些异种救出来,就算有,也需要很长时间,而许弈只有一周时间。
潭非濂回过身看向禁闭室的门而后更改了密码锁。
潭非濂下楼后给许弈洗了些水果拿盘子装好放在客厅餐桌上,而后出了门。
这事情让许弈不高兴。
这个世上不能有让许弈不高兴的事情发生。
潭非濂的目标很明确。
管理局特殊实验所。
他的速度是所有异种当中的极致。
通过层层关卡后潭非濂熄灭了实验室全部楼层的灯光。
潭非濂看着实验室门口放着的危险立牌轻蔑一笑。
他知道这是许弈工作的地方,许弈单独看押他的地方比这里可高级多了。
“垃圾。”潭非濂淡漠开口调子不屑轻巧。
他抬眸望向头顶的精密监控,在他与监控对视的那一秒,监控便嘭声炸掉,顿时火花四溅!
“嘶嘶……”
今日是实验室的异种过多,值班的工作人员增加了不少。
监控时室的人发现监控被黑立即呼叫惊呼起来,“有人闯入!注意!有人闯入!”
与此同时实验室内部的实验人员也因为备用电无法使用发现端倪。
“怎么回事?备用电源怎么也没有了?”
“快关闭是实验室,注意可疑人员!”
“来不及了哦。”潭非濂忽地站在说话的研究人员面前明眸惺忪道,“我已经进来了。”
轻巧的话语偏执的让人觉得可怕。
“有人!”研究人员惊恐地借着月色看着面前的潭非濂。
待他从口袋中掏出枪支,潭非濂手腕上转出的藤蔓敲开了弹夹,男人只听见了子弹一个个擦着自己手掌落地的声音。
“叮……叮……叮……”子弹落地发出又闷又瓷的声音。
“在这里!”研究人员心慌喊叫道:“是异种!!”
这日实验室值班的人不算少,加上核心管理一共12人,从停电之际个个便精神紧绷着,看住这些异种是管理局的硬性任务,如果失败不说这些异种出去伤害人不说,他们个个都得丢掉饭碗。
“嗙!”一声枪响响起,潭非濂侧过身,此刻那些研究人员已经发现了他的位置并且全部朝着他靠近。
那枪被潭非濂躲过,当他眼神过去的时候发现了开枪的人。
韩肆白。
韩肆白本就对潭非濂不满,如今在实验室看见他倒是兴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