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在山庄吃得鱼肉粥还美味几分;更难得温度恰到好处,多一分则略烫,少一分则偏凉,竟是说不出来的适口。
谢岙愣了愣,顺着收回的勺子看去,自家师侄一袭若兰衣衫,净濯如昔,袖下隐有真气流动,绵厚真醇,却不过是用来温热区区一碗鱼肉粥。
微风袭来,清袖拂动,不经意显出袖角上沾浊的一抹炉灰。
谢岙又愣了愣,呆呆张嘴,咽下自家师侄喂来的一勺鱼肉粥,只觉越发软糯可口,暖心沁肺。
不多时,一碗鱼肉粥见底,云青钧眉头稍宽,搁下手中粥碗,扶抱着某师叔翻趴在了床上,重新盖上春日薄被。
“师叔今夜就以这般姿势休息,待气血畅通五六时辰,明日即可恢复——”清润嗓音在床边徐徐荡开,若清茶熏然缕缕缭绕。
一只倾长手掌抚上谢岙额头,慢慢缓拍,似是要轻哄入睡。
衣袖随即遮盖而来,覆住眼帘的前一瞬,谢岙半掩视线中,恰是看到床边那人微微弯起的淡泽薄唇,时间刹那弥缓,悠久如亘古静止。
直到那抹衣袖彻底落在眼皮上,谢岙憋得胸闷气短,才发现刚才竟无意识屏住了呼吸。
如此……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自己却只看了一部分,着实太挠心了嗷嗷嗷——!
谢岙内心郁闷捶胸顿足,大感惋惜。
而且吃了就睡未免有些……嗯?睡觉?!
谢岙嗅嗅四周熟悉清冽气息,浑身竟似有些发热,忽然想到前几日,每当自个儿喊哑了嗓子精疲力尽、肾虚抖腿时,就被自家师侄用真元之精气【浇灌】,恢复之后继续【哗哗哗——】,直到腿肚又开始抽搐,继续【浇灌】,如此反复——
谢岙猛然翻身,一咕噜爬起,嘶声急吼,“我要回房——!”说罢就要掀被子下床。
“师叔要去何处?”
一只手握住谢岙膝盖,并非强迫,却让谢岙再动不了半分。
“这、这——”谢岙两腿一僵,刚刚雄起的气势迅速萎靡下去。
“师叔如今身体虚软,暂不宜换住处。”云青钧面无表情望着谢岙,剑眉缓缓蹙起。
谢岙被看得屁股隐隐作痛,眨巴下眼,默默低头,瞅瞅那只手,只觉腿根也开始酸了;再默默抬头时,脸上已是挂着几分委屈,“师叔……师叔在这里,看着这床褥,就会想到被青均师侄打了屁股……”说着耷拉下脑袋,一段抹额尾稍软软垂在颈上,“就算抹了膏药,也觉羞耻难当——”
云青钧一怔,摇摇头,“师叔安心在此,我定不会再那般教训师叔——”
轻松得到自家师侄承诺,谢岙心头正暗自窃喜,就听师侄继续说道,“只要师叔自律慎行,以后莫要做那等…….那等贪靡嗜欢之事,用那些妖技淫巧取乐之物——”
嗯?嗯嗯?!
谢岙刷的抬头瞪眼。
“你本是纯阳之体,若是不戒邪戒淫,岂非容易受妖物所惑,盗阳取精,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自家师侄一双剑眉越蹙越紧,语气有回归严厉之趋势,谢岙立刻从床上弹起,神情满溢愤慨,声音饱含控诉。
“等、等等,不是师叔的错!一切是那兔子精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