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女子掌下饱含内力狠狠甩下,直冲谢岙天灵盖骨而去,然而那手刚到达半途,就忽然被一道纯阳掌风笞回,刚猛之力冲上身子远远飞了出去。
但见刚才还被五花大绑之人一身金刚罩护体,扭扭手腕,捏捏拳头,白丝连同蛊虫尽数脱落在金罩外,脸上光滑如初,一道伤痕都没有。
而另一边,暖黄色金衫的少年已经与岩休打了起来。
“啊啊,终于不用忍了……”谢岙右手握上身后金棒,慢吞吞抽了出来。
那种散漫动作,好似有恃无恐,断定对方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出生天。
琴凝然愣了愣,脸色骤然惨白如浆纸。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冷洌气息从殿内一角传出,黑暗中,一人缓步走了出来。
眸若寒星,眉似霜剑,身姿若冲霄苍穹之剑,俊容若瑶山冰窟之玉,以往携满清风白露的衣袖,此时飒飒微拂,盈满让整座偏殿气流掀涌的凛冽剑气。
那双冷漠眉间曾偶尔出现的淡淡关怀,已经在前两日变成了疏离的排斥;
而那曾疏离排斥的寒眸,此时……彻底溢满了厌恶。
“果真是你。”云青钧缓声开口,寒沉嗓音饱含刺骨杀意。
短短四个字,却让女子身形剧摇,好似抽走所有气力,竹屉滑下纤柔手掌,落在了地上。
“为何……为何……”
“当然是师叔精心设计之局,今日特意青钧师侄前来看这一折子戏,”谢岙已经溜到了云青钧身旁,上前一步,双手背后,眼神冷酷嘴角噙笑,非常有大反派之架势,“从我们进入偏殿之时起,青钧师侄可是……从头看到了尾。”
琴凝然神色骇然青白,一手捂着胸口揪紧衣襟,身形越显飘零无依,好不我见犹怜,“之前种种,是师叔独自一人在演……还是少庄主配合于你?”
谢岙挑眉,“有区别吗?”
“有……”琴凝然双眸如瘴潭死鱼,执拗盯着谢岙。
谢岙摸摸下巴,恶劣一笑,“就算凝然师侄好奇,为何师叔非要告诉你不可?”
琴凝然目光刹那淬冷鸷毒。
那边岩休本就觉得情况不对,如今斗了两回合,暂且罢手不战。天阳抽出身,满脸盛怒箭步跃来。
“大师姐!为何要如此做!”少年温暖亮泽的双眸此时充斥血色恨意,拳头咯吱作响,宽剑握得嗡鸣阵阵,“二师兄…二师兄明明待你那般好!你却害他!”
嘶哑吼声在殿内沸腾震动,却随即被女子大笑之声掩盖。
“对我好?那般连自己感情都弄不清的蠢庸之人?”琴凝然迎着对面骤然暴涨的杀气,目光慢慢落在那若兰衣衫之人身上,触及那寒绝眸色,脸上渡上一片死白之色,“天阳师弟刚才问我为何要如此做?因为我要让榭筝遨永远离开太苍山庄,让他无法踏进一步,让他看不见、听不到、见不到——”
没等这蛊瓮蛇语吐尽,一道剑光疾掠而出,杀气冲天。
琴凝然不躲不避,双眸诡异亮的可怕,如同扑火之蝶焚尽一切,反而向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