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后,招来一辆双轱辘的小车离开。
熙攘大街上,女子面纱下的嘴隐隐翘起,雪腕轻抬,手中赫然是一方男子用的巾帕,随意一抖,缕缕绵厚阳气从巾帕中浮出。
“就算换了模样,我也认得出——”
妩媚似狐的双眼瞅了轿子一眼,女子施施然转身,进了街边一座楼。
“哎哟,我的姑奶奶,玉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声娇慢内传来老鸨高声,“那位大爷已经等了大半时辰,就等着玉姑娘你回来!”
“哦?”玉芙蓉面色一变,脸上露出几分谨慎之色。
此时在距离东街三个街口的双轱辘小车中,谢岙被颠得屁股生痛,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暴躁了。
卧槽,还不如自己走的快!要不是老纸为了有东西遮挡,才不坐这种毛驴拉的双轱车!
车轱转动忽然停下。
到了?谢岙正要揭开帘子,那帘子却被一把剑从外挑起。
那把剑比普通的剑要宽上一些,剑鞘古朴,青芒流转,逼人寒气…
熟悉的谢岙脑仁眼皮都疼!
☆、哟,经书湿水终发威!
一把古朴剑鞘挡着半边帘子。街上亮堂光线泻入,显出车外一道谢岙万分熟悉的身影。
若兰净衫,靛蓝剑褂,乌瓴叠颈边,清风飘两袖,一双沉静黑眸望来,目光如霜如炬。
谢岙哧溜倒吸口气,心中万头巨兽轰隆隆奔腾而过。
为毛青钧师侄会出现在这里啊啊啊!
谢岙用尽平生最大力气,压下脸上心虚慌乱,佯怒而视。
“你是何人?!”
低哑声音吼出,好似破了的铜锣,粗嘎难听。
云青钧微微蹙眉,目光掠过车内人浓眉小眼、偏长脸型,腰间大刀、魁梧身材——
“云少庄主?”车外传来疑惑恭敬声,“赏剑大会再有半刻开始,去晚了恐怕……”
催促的意思不言而喻。
云青钧又看了一眼,看到那人一对比蚕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惊疑不定,半晌吐出一句。
“失礼。”
剑鞘抽离,清冽寒风掠过,帘子很快落下。
“还不快走!”车里传来恶声恶气的粗鲁吼声,好似刚才受了窝囊气无处发泄般,一脚揣在车壁上,受惊迫停的赶车人连忙牵驴前行。
幸好最近喉咙喊破了音,昨天又吃了不少辣菜嗓子完全走音,衣服里还塞着不少料子撑肌肉…不然就算易容也骗不过自家师侄!
啧,再来两次自己就顶不住师父的淳淳教导,在事态越描越黑前,直接抱自家师侄大腿了!
谢岙擦擦满头冷汗,一路催促着车夫快些,赶到客栈后丢了三倍的车钱外加车壁修理费,回头在街道上环顾一圈,立刻闪进客栈内直奔客房。
……
“府衙内没有,所居屋舍也没有,那本经书说不定就在青楼。”天字房小院中,同样刚从外面回来的戎睚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龙爪上聚着一束冰霜凉气绕身,发丝衣衫随水雾飘起,看起来分外通风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