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完刚才踏云十万八千里寻得的结果,青龙面色森森,猛一收手,喀嚓捏碎了手中墨铜酒盏,顿时惊得树丫上一只肥鸟扑簌簌飞起,几片树叶悠悠飘下。
身体还残留着久经封印之后的麻痹感,力气尚未恢复,青龙懒得拍去肩头落叶,手中探出一道妖气,在空中化作一只威猛黑鹰,紧紧追着那肥鸟飞扑而去,眼看便要一口叼下。
“戎睚,原来你在这里!”
树下忽然传来一道呼声,沾着酒液的手指不由一抖,那黑鹰立刻化作一股青烟消散,嘴下逃生的肥鸟使足了劲拍着肉翅膀飞走了。
什么时候…这人叫他堂堂青龙大爷的名号叫的如此顺口了?!
戎睚额头一根青筋跳了跳,视线瞟下去,恰好看见对方笑嘻嘻冲自己挥手,浑身湿淋淋,也不知从哪个水沟里爬出来,被风一吹,狠狠打了个喷嚏。
啧,凡人就是弱小,淋个水便会染风寒,瘦不拉几的他动动手指就能把骨头捏碎。偏偏这样的人却是纯阳之体,也不知道他如何长到这般年龄——
等等,若是这凡人轻易没了,那他岂不是一直要戴着这破东西?!
青龙一张俊脸霎时黑的发乌。
“戎睚?”发现青龙没有反应,谢岙揉揉鼻尖又唤了一声,“有件事情十分紧急,你先下来…”
话音还没落下,就见青龙翻下树枝,郁郁葱葱中,身姿优美又富有力量感,仰头看来,好似脚踏祥云翩然落下,发如鹤羽垂落脸侧。
…真、真是听话。
看到青龙周身煞气翻涌,脸色已经不是墨水能够形容,谢岙连忙道,“口误、口误!”
两炷香时间后——
曲都城外远离官道的一处隐蔽山涧旁,一只首尾湿毛的兽妖躲在两块竖起山石之间,灰不溜秋的色泽似乎与石头混为一体,除了一只分外打眼的红彤彤兽眼睁大盯着前面。
“土向,善隐藏,看身形像是谛听——”戎睚盯着几步开外背脊警惕拱起、似乎随时会扑上来攻击的兽妖,嗤笑一声,“不过谛听乃是独角、龙身,麒麟足,岂是这种连角都没有、还少了一只眼睛的蠢兽可以比拟的!”
“噗噗噗!”
地上泥土忽然如狂风涌起扑到青龙身前,被轻而易举闪身避开,乱飞尘土中,一条尾巴迅速缠上谢岙拽了过去。青龙正皱眉时,又一兜土迎面扑来。
“吼!”那只兽妖把谢岙缠在身边,一头灰毛炸开,凶恶眼神煞是威风凛凛。
青龙面无表情抹去满脸土,唇角冷笑一声,嗜血勾起,“很好,敢在本大爷头上撒土的,你这浑身奶腥味的蠢兽还是头一个!”
说罢一手凝聚粗如树干的龙卷水柱,灰毛兽妖毫不示弱前爪拍地激起狂风黄土,轰轰烈烈斗在一起。
这个怒气胜如雷电险,那个威风逼得蛇胆寒,反反复复来来往往,飞沙走石大风暴雨,眼看一只龙爪要拍上兽妖脑门,眯着眼终于看清战况的谢岙大惊失色,连忙高呼。
“戎睚,等、等一下!”
那龙爪果然僵了下,下一瞬却卡在在了谢岙脖子上。
“敢在一天内命令两次,莫不是真想让我把你吃了?!”金眸射出森冷光芒,阴寒煞气扑面而来,似是被刚才一番打斗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