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先,这个的ktv设施就得好好唱一会儿歌,不然多浪费这立体环绕音响对吧。
汪明一连点了好多首歌,以往他在会所的k房,总要忙着招呼客人,自己没能唱几首,这回就他跟陆永丰,两人轮流唱能唱好多轮呢。
陆永丰在冰箱里拿了瓶酒,看着汪明拿着话筒兴致勃勃的样子,说道:“你可真是个人才,唱个ktv也能心满意足的。”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歌已经开始了,汪明在上下句的间隙中快速说道:“给我也拿一瓶。”
“昨晚谁吐了我一身来着?”陆永丰翻了个白眼,在冰箱里拿了一罐旺仔牛奶,“乖乖喝奶吧,小屁孩。”
汪明白了他一眼,陆永丰瞥了眼下一首歌,“呀”了一声,抢了他的话筒:“这首我会!”
汪明瞪着他,陆永丰用蹩脚的粤语嘶吼了起来:“雷鹅情如路半经过,深知道再爱痛苦必多~愿雷可轻轻松松放低鹅,剩了些开心的追忆送走鹅~~~”
两人抢夺着麦克风,一直唱到了凌晨。汪明喝光了五罐旺仔牛奶,满足地瘫在陆永丰身上。被弄得嗓子沙哑却不是由于做ài,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陆永丰也唱得嗓子发烧,一连吹了好几瓶酒,脸喝都红了。他打了个酒嗝,说道:“哎哟,歇会,歇会儿。”
两人便歪倒在沙发上喘了一会儿气,谁都懒得说话。陆永丰酒气上涌觉着热,扯着衣服要脱掉,汪明翻身去帮他,扯着扯着不知怎么把自己衣服也扯开了,嘴巴也亲一块去了。
陆永丰的口腔很湿润,带着香醇清冽的酒味,舌头轻柔地诱导着汪明主动来自己的地盘探索。汪明被他勾得着魔地吮吸着陆永丰的津液,弄得自己也像喝过酒一样轻飘飘热烘烘的。
一个湿漉漉的吻结束后,汪明竟然觉得自己干涸的喉咙舒服了不少——这不科学,难道别人的口水还能比较滋润?他胡思乱想又想不出结果,干脆又黏在陆永丰身上再亲了几次,权当是做实验了。
“等你把你那三百万的事情办完,之后有什么安排?”陆永丰撑着头懒懒地半躺在巨大的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微醺了。
“嗯……应该会去找我的家人吧。”汪明说道。
陆永丰不解地眨了眨眼:“你不是个孤儿吗?”
“我是孤儿,又不是孙悟空,我也是爸妈生的呀。”汪明白他一眼,“孤儿院的院长跟我说过,我被人贩子转了好几手要卖到山区,中途人贩子被抓了,而我发烧送医不及时,就记不清自己以前的事了。当地警局不知道我家到底在哪个省,于是就近把我送到当地的孤儿院了。”
“唉,你咋能那么倒霉呢你。”陆永丰撑着头,悠悠淡淡说道:“挺好,你就去找找看呗,到时候我给你在各个平台都登个寻亲启事。”
汪明嘿嘿地抱住他大腿:“不愧是陆老板,您可真大方。”
陆永丰嗤笑道:“我看你才大方。”
见汪明不明所以,陆永丰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像一簇带耔的棉花,柔软之下带着一针见血的锋芒:
“钱对你那么重要,你今天离开之前在我的行李箱里塞了五万块干啥?”
一时仿佛万籁俱寂。
半晌,汪明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我以为你真的身无分文了,怕我走了,你过不下去。”
陆永丰摊摊手:“你知道我不会过不下去的,我还可以卖了我的游戏账号,还有我的游戏机,名牌衣服,绝版手办,乐高……”
汪明打了个哈哈,“之前看你不乐意卖,就以为你舍不得呗。一时不忍心就给你留钱了。”
“喝到快胃出血赚回来的钱,为了一时不忍心就不要了?”
陆永丰的眼眸中却反常地没有嬉笑的色彩,审视着汪明。他眼睛里给人的感觉总很暧昧不清,远看像一汪温柔多情的海水,但细看下来,又仅仅只是一片无尽的黑色。
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道:“汪明,别那么圣母了。”
汪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对任何人也好,对遭受的一切也好,不要那么圣母。”陆永丰无悲无喜的黑瞳向下看着他,“有些责任根本不是你的。你可以坏一点,刻薄一点,让自己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