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两人多叽叽歪歪几句,那小白脸就油门一踩,驾着车飞驰而去了,徒留他俩吃了一嘴灰尘。
刘茫的精气神随着那辆法拉利的消失,也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汪明看着面前这人强装无事发生实则失魂落魄的样子,啧啧数落道:“没出息。”
刘茫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在我的三观里面,前男友都是死人,你大白天撞鬼了看你能不能有出息。”
汪明被噎住了,好像很有道理。
到家以后,汪明系上围裙开始做饭,刘茫则翘起二郎腿在沙发前看鬼片。刘茫租的这个房子挺小的,也没有把厨房跟客厅间隔开来,于是汪明也一边剥栗子一边看那那电影。
刘茫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看到鬼片里面那女主角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伴随着一段凄厉可怖的背景音乐,瑟瑟发抖地走进了一间废弃的工厂去找失踪的小伙伴。他于是大骂道:“我靠,这个正常人就不会进去吧?这无脑也无脑得太bug了!”
汪明在一旁突然插嘴道:“你觉得她无脑只是因为你在看鬼片,你知道里面必定有鬼,可是片子里的女主说不定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呢。她会在晚上明知危险还出去探险,就跟有些人明知道会放不下某个人还偏要跟他纠缠不清一样;她相信世界上没鬼就跟有些人相信自己不会再对人渣心动一样,其实人的愚蠢都是相似的。”
“就你有嘴是吧?”刘茫冷冷地说道。
汪明悻悻地闭上嘴,然后就看见刘茫快速地伸手往眼上一抹,他脸上有些惊愕,“你……”
“干什么?没见过人看鬼片看哭吗?”刘茫恼怒地吼他,又伸手胡乱地在眼上抹了一把,眼眶还微微发红。
汪明咽了咽口水,心里在要不要安慰刘茫之间纠结了一阵。他当然可以当个难得糊涂的局外人,像哄宴姐一样哄他,但是刘茫曾经是自己的朋友,他宁愿让自己长袖善舞的人设崩塌一小会,好让这傻逼能从那小白脸的爱情骗局中走出来。
当然,人设崩塌的后果很严重,不久后的汪明将会明白到这一点。
但现在的汪明还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就像他以为刘茫的前男友只是个普通的小白脸一样。
第一次打脸发生在几天后,汪明被响个不停的门铃吵醒时,脑袋还是蒙圈的。他和刘茫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刘茫上班朝九晚五,他上班晚七早五,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屋里只有他一个。
他揉着眼睛看看闹钟,才他妈十点多,汪明打开门,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抱怨道:“你又忘带什么东西了……卧槽?”
那位小白脸正站在门外,他身姿修长挺拔,宛如庭中一竿清峻秀丽的修竹,尽管他看见衣衫不整的汪明的时候脸色的确闪过一丝阴沉,但依旧不影响他的和善与得体。
汪明年纪虽然小,但也吃过不少亏,早知道越是这种衣冠楚楚的人越有可能是衣冠禽兽,再结合那天刘茫遇见他的态度……汪明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把胸口露出来的一大片皮肤遮住,然后堆起一个礼貌又不失风骚的笑容:“您是那位……刘茫的大学同学?”
小白脸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是的,我姓任。”
汪明一边用手梳理头上乱成鸡窝的头发,一边说道:“任先生,那什么,茫茫他上班去了呢。”
“我知道,”小白脸露出得体的微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汪明面露疑色。
小白脸柔声问道:“是的,请问你和刘茫正在同居中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这问题开门见山,可跟小白脸那东方含蓄美的样子大相径庭哦。汪明慵懒一笑,并没给他开门,只腰若无骨地靠在门上,反问道:“任先生问这么隐私的问题,您与刘茫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可不像刘茫那样是个傻子,想空手套他汪明的话还早着吧。
“如前所述,我是刘茫的大学同学。”小白脸接话接得四平八稳。
汪明露出灿烂的微笑:“同学关系显然没有知道这些问题的限权。”他顿了顿,又坏心眼地加了一句暧昧的话,“任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回去继续睡了。唉,那个臭流氓大学也这么生猛的吗?昨晚闹了大半夜,我现在腰酸背疼的。”
当汪明选择人设崩塌地骂醒刘茫时,就决定了他会帮助刘茫到底,而当他选择帮助刘茫时,又决定了他必然会得罪刘茫的前男友。当一个假笑男孩开始露出棱角,多米诺骨牌就开始倒了。
比如现在,汪明很快就会付出装逼的代价。
那小白脸很沉得住气,听见汪明的话仍面色不变,甚至笑容更加柔和,瘆人极了。他对着被半开的门遮住的地方似笑非笑地说道:“丰哥都听见了?”
汪明脸色一变。
我草,不……是……吧……
只见被半开的门挡住视线的地方,慢慢走出了一个脸色非常不好看的男人。
====================
问大家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们会觉得人物太多导致看起来很吃力吗?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修文减少一点配角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