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啊,原来这种虫子还有这样的能力?能跟神经共生吗?
还好还属于生物性范畴,而不是病毒类尸变。
不过这些虫子明显比外面的虫子更强壮成熟一些,已经有了漆黑的纹理,原本只是一端漆黑的,现在大半长度都是黑的。
乍一看有点像黑色血管。
隋炘还看到它们在接触到空气后,好像被刺激到一样,不断扭曲蠕动着,好像对外在的空气环境很抗拒,有些甚至主动破出寄生的筋脉跟神经线,冒头出来。
隋炘迅速用刀子扎成了一节一节。
头盔里的脑袋都是汗水,但她还是看向了蘑菇精的脑袋。
这里长了一株蘑菇,形似灵芝,乍一看好像生于风水宝地的天材地宝。
介于这些虫子的活跃性,万一被再次侵入就是大麻烦,隋炘动手前检查了下身上防护服跟头盔的破损情况,确定完好后才切开蘑菇。
吧唧。
蘑菇下面裂开,直接连着脑浆。
脑浆竟还是完好的,就是弥补了各种虫子,它们融合了神经线,穿插且缠住了脑浆。
密密麻麻的。
猛一看跟普通人脑没啥区别,再猛一看……还不如不看。
吧唧,接触到空气的人脑因为这些虫子的抗拒而迅速蠕动萎缩,接着核心区域咕噜一下裂开,残影一般迅速蹿出一团黑影。
直接朝着随炘的脖子——脖子位置,头盔跟防护服是没有完美缝合的。
不太妙的是她的脖子还生得挺好,细长瘦溜的,那么一截就成了这黑影袭击的好机会。
隋炘的身手本来就不太灵活,还好她反应能力算快的,又早有准备,一看脑浆裂开就往后仰了。
蹲着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而这黑影射出后,袭击落空,落地后在地面上稀溜溜扭曲着。
隋炘知道它们对空气接受无能,离开舒适区就是待宰的羔羊,袭击她是察觉到危险,试图换个更蕴含生机的寄宿体。
“这么大条,虫王吗?”
隋炘仔细一看,这条虫子有二十厘米长,且一厘米直径粗细,完全漆黑,像是一条肥蚯蚓,比一般的细虫形体大了好几倍。
她实在好奇这种虫子,用刀刃盖压住了它一截,固定在地上,又翻找了自己跟詹妮身上的背包,拿出一个空了胶囊的药剂试管,把它挑进试管里面关起来。
盖上盖子,看它是否真的厌氧。
能活下来,就是厌氧生物。
隋炘观察了一会,发现这玩意在外的时候软趴趴的,进了试管,过了一会就活跃起来了。
果然啊。
那就有意思了,这类生物可是很少的,尤其是这种虫体的诸多特性结合起来,她好像可以找到它的变异源头物种了。
附着寄宿、厌氧、虫体、短期内就能通过活体寄生成功且成长形体扩大几十倍——营养剂里面的虫体肯定是很微小的,不然液体吸入的时候,他们能察觉到异物感,那就暴露了,所以这种生物的真核细胞活性很恐怖、而且跟铁线虫同居一个载体却不会互相吞噬杀戮,说明两边进食方向不一样,血蚀铁线虫噬血跟肌肉蛋白质,那这种虫应该靠吃什么?还是靠吃脂肪?
其实不用解剖她也能猜到了。
这怪物的形体肌肉纤维都还在,富有弹性,活动力很强,可见两种虫子都没吃肉,不过!
隋炘仔细查看四肢跟脑浆的情况,发现皮下脂肪基本消失了,再回想此前那条细虫在皮肤下面钻研啃食的痛感——果然是在吃脂肪哦。
而且还有一个发现是铁线虫也没吃肌肉,只吃血,所以这具躯体里面没有血,都是黏液,说明它的进食渠道被压制了,也说明细虫对铁线虫是有驾驭能力的,生物级别估计更高等。
老大就是这条虫王。
综合这些线索来考虑,隋炘又觉得生物研究始终要扎根生态环境,既然在充满各种不定性(比如那些组织的干扰)的遗迹区搞这些噱头,而不是在外面的区域直播,说明这里是必需的生态,也是这种虫子所需的环境。
生物的海域环境?
这么一综合……
隋炘有了一个猜想。
“难道这玩意的物种源头是鲑居尾孢虫?”
鲑居尾孢虫是2020年发现的一种粘原虫类(myxozoan)寄生虫,无dna线粒体,无氧呼吸,总体就十个细胞,靠三磷酸腺苷(atp)并将其用作自己的能源来维持生存。
而atp又被称为"生物能源",是细胞在进行呼吸作用过程中产生的一种能量载体,它在生物体内物质的代谢和合成中起着重要作用,这又补全了这具“尸体”在控制肌肉行动中需要损耗的能量来源。
且鲑居尾孢虫的生长速度的确很恐怖。
当然,它的特性跟能力肯定是经过后期变异得到提升甚至增加的,从微小的寄生虫变成了如今这么大的虫子,且还能去驾驭这么一具尸体。
吓人,但生命变化好像深奥无比且无止境。
隋炘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也有了对抗这种生物的概念——这种四百多年前被发现的寄生虫是有药物克制的,固然现在这种变异了,也许那些相关药物还能有点用?
随炘心情一阵放松,开始快速搜集这里的一些药材,其实更有效的还是药剂成品,但它们不太可能被天玺公司放在这里,毕竟万一被人发现它对虫子有用,这场直播的骗局有可能会被外面的能人大佬揭穿。
所以她肯定找不到药剂,能找到那些药剂的原始药材就已经很万幸了。
但她也拿这些药材去试验了——虫王在试管里,被她拿各种药材碎片试验,最终确定两种药材是有效的,它很厌恶,一碰到就软弱无力。
隋炘小心把两种药材包好,量不多,因为带不动,也容易被人发现,另外她也果断吃下一点在体内留存药性。
当然很难吃,也不定以前有铁线虫这些爬过,但没办法,为了生存,她只能忍着臆想的恶心把药材吃下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