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副来气的模样,司凤梧无奈地呼出一口长气,恨铁不成钢:“你什么都不知道,容易被人蒙蔽。我建议你最好别去见她。”
顾春冷冷一哼,满脸假笑:“呵,那就多谢你的建议了。”
团山的规矩她又不是不知道,无论是谁,自请脱了屯军军籍之后便没有回头路可走。这个司凤梧是以为她有多蠢?!
见顾春转身就走,隐隐动怒的司凤梧瞪着她的背影,冷声脱口道——
“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若真出了什么问题,你担不起后果。你不是叶遐。”
顾春果然僵在原地。
良久之后,她才头也不回地冷冷轻笑:“司凤梧,你是怕我会成了团山的顾时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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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回到凉云水榭时,书房内的李崇琰悒悒不乐地靠在躺椅上,而在邻近副寨奔忙一整天才回来的隋峻,正肃立在一旁劝他先吃饭。
见逃遁多时的人终于现身,李崇琰正要发作,却见她呆呆立在书房门口,满眼落寞的水气,顿时心中一痛。
“怎么了?”
顾春摇摇头,抿唇弯出个笑弧,瞧着却愈发难过了。
“过来。”李崇琰朝她伸出手。
隋峻是个懂事的,一见这形势,也不多嘴问什么,行了礼就退出了书房,还体贴地帮这两人将门掩上。
黄昏时分的夕阳余晖温热,金色的光芒轻柔裹住一双渐渐靠近的人。
顾春慢慢行过去,握住他伸出的那只手,在躺椅旁侧的圆凳上坐下,俯身将脸埋在他的腿上。
无声的泪意透过衣衫的布料氤氲四散,直烫得李崇琰整个人都快焦成碳,钻心的灼痛。
温厚的大掌以少见的轻柔力道抚摸着她难过到抬不起的小脑袋,强忍着心头的焦灼,任她静静宣泄。
交握的两只手,十指紧扣。
许久之后,顾春偷偷扯过他的衣角擦眼泪,在李崇琰关切又哭笑不得的目光中抬起脸,水盈盈的眸子泛着微红。
见她心绪终于平稳,李崇琰与她相扣的那一手略使力,将她带起坐到自己身旁,揽腰将人收进怀中。
不知她遇到何事,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李崇琰便抬掌轻抚了她泪意残存的脸颊,唇角笑意温柔得好似蜜水。“你说你,怎么连哭都这样好看呢?”
话本子上不都说了嘛,甜言蜜语,是最好的安慰。
顾春果然没忍住,面上微红,噗嗤笑弯了一对红眼。软软将脑袋搭进他的肩窝,甜滋滋的嗓音柔顺得像猫儿似的,“你嘴上沾了蜜呀?”
她说话间吐出的气息既温又甜,悉数覆上李崇琰的颈侧,如雏鸟最柔嫩的绒羽软软扫过心尖,那酥麻的触感迅速贯穿周身,只搅得他心猿意马。
于是他贯彻了一向以来的雷厉风行,微微低下头,在她带笑的唇上轻啄一记,又顺势在那柔软红唇上蹭了蹭。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开稍许,与她四目相接,“喏,沾上了,要试试吗?”
别看他一副信手拈来的采花贼样,其实他颧骨处可疑的赭红与骤然大噪的心音已经毫不客气地暴露了他的经验不足。
好在顾春立刻将比他更红的脸藏进他的颈侧,闷闷笑嗔着在他胸前轻捶了一记,“真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