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经过谢氏点头才可以。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才相得益彰。
哪里有别人不知情下,将别家眼看着前途无量的郎君,偷偷定给个没有身份的人。何况,陆氏已有意与谢氏结亲,相中的就是镇守甘凉城的谢放,陆氏舍出去的那可是嫡幺女。
六福可不管陆旭的脸色多难看,根本不离去,眼巴巴的等在配房里,专等陆旭将圣旨弄好,好回宫交差。陆旭捧着烫手山芋般的草拟圣旨,坐立难安,让人从后门寻谢楠去了。
半个时辰后,陆旭打翻了一盏茶,伤了手不说,还模糊了陛下草拟的圣旨。六福自然知道这其中猫腻,虽是气得脸色铁青,甚至难得很是无礼的指着陆旭冷哼了一声,可还是没有办法,只得拿着糊了的圣旨气咻咻的回宫了。
此番回去,泰宁帝沉着脸看了会糊了的圣旨,当下不言不语,也不曾发怒,只让六福不要声张出来。皇甫策对政事的掌控与手腕,自然是泰宁帝有所不及的,养伤的三日,已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批复的七七八八。有心想入太极殿,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揽胜宫那边不但有六福亲自照看,明熙更是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给皇甫策机会见面。前些时日,皇甫策还特意去御花园太液池晃荡了两日,终是没有那么多巧合。从政变当夜与明熙分开后,在上元节之前甚至无缘相见,上元节那日,皇甫策又被众人围在中间,等找到与明熙说话的空档,早已人去多时了。
若只有有泰宁帝的阻挠,皇甫策是丝毫不惧的,可这般手段与配合,不用深想,这也是明熙自己的意思。两人自幼相识,双方也算了解的十分透彻,若明熙一意孤行,皇甫策这般的筹谋,也有些棘手。
好在,泰宁帝虽对太子不喜,到底在乎皇甫策的安危,将已暴露的祁平这一支暗卫给了东宫。皇甫策深居简出,自然也不用暗卫保护,吩咐做些事还是可以。
是以,从泰宁帝十五那夜听了壁角后大发雷霆,到明熙拒婚谢放,以及泰宁帝已在当夜拟好了圣旨,直接送到中书侍郎的家中,逼其润色,事无巨细,太子殿下可是悉数尽知。
正月十七这日一早,钦天监早早的将算好的三个吉日吉时,如往年那般送至陛下案头。
泰宁帝正烦心明熙的婚事,看见吉日吉时,不胜其烦,又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当下一挥手,就送去了东宫。
虽是私拟圣旨行不通,泰宁帝已打定主意,不管定在那日开印,一定豁出老脸去,破罐子破摔,直接下个口谕,当堂逼迫让谢楠许婚,给谢放与明熙赐了婚,余事就不管了。
泰宁帝的做法虽简单粗暴,但若是成了,双方也就不好反悔了。
自然,泰宁帝也本打算给谢放打个招呼,可从谢放被拒后,竟是不曾想过入宫求见过泰宁帝,害得六福为了特意给谢放开后门,白白的在宫门外等了两日。可若是让泰宁帝下旨见谢放,先不说有太子与谢氏的阻挠,光觉得上杆子嫁女儿,还要提前和人家说好话,着实有点掉架子。可这两日泰宁帝的气定神闲,越发的让皇甫策有些捉摸不透。
天色已晚,东宫正书房,今晨送来的钦天监的折子,随意的被翻开。
皇甫策拿起了朱笔,站在案头沉思了半晌,抬手撂了笔:“最近你可有见到贺女郎?”
柳南对皇甫策这几日的喜怒无常,颇是习以为常:“哎呦喂,陛下防您就跟防贼一眼,您自己都近不了太极殿十丈,这大雍宫上下谁不知奴婢是您的人呐!”
皇甫策瞥了眼柳南:“别贫,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