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策轻声道:“孤在阑珊居三年,承蒙贺明熙照顾,如今听皇叔说起这些来,很是唏嘘。”
泰宁帝瞥了眼皇甫策:“哦?你刚才是求亲,可不是唏嘘。”
皇甫策抬眸,与泰宁帝对视片刻,轻声道:“当初翠微山定亲,孤一直不明白,皇叔意欲何为。方才皇叔不打自招,原来竟是为她,专门为孤做的局,就怕孤……如今想来,皇叔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泰宁帝噎住,终于明白方才求亲是假,套话是真,心中有些羞怒又有些懊恼,顿时冷了脸:“呵!太子好一手声东击西!可现如今才想明白,说什么都晚了。太子也别说朕用心良苦,局做得再好,也要太子配合才是。”
“朕看着翠微山时,太子可是乐在其中的很,是不是还想着明熙追过去,求你?等你给个一席之地?呵呵呵?好歹你们也朝夕相处了近三年,竟还抱着这种幻想,痴人说梦。”
皇甫策轻笑了一声:“孤年少无知,还不能一时糊涂吗?皇叔年少时,就不曾糊涂过吗?”
泰宁帝冷着脸:“后悔也晚了!”
皇甫策垂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思虑,许久许久,轻声道:“是啊,这一生谁没有一些遗憾?”
泰宁帝看了皇甫策片刻:“太子想明白了就好了。”
皇甫策长出了一口气:“皇叔打算何时为贺明熙定下亲事?”
泰宁帝忙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待正旦朝廷开印,谢放述职后。”
皇甫策道:“正旦前,孤想再见她一面。”
泰宁帝顿时满眼防备,盯着皇甫策那张素来风轻云淡的脸看了又看:“呵!太子又打什么主意?!”
皇甫策道:“阑珊居三年,孤该对她道声谢。”
泰宁帝想也不想道:“朕看就不必了,她愿不愿意见你还两说。”
皇甫策轻声细语道:“她若定下亲事,孤再见总也不妥,以后甘凉城山高水长,想再见面也是不能。这一声谢,是孤欠下的,皇叔不该阻挡。”
泰宁帝眼中狐疑更甚,讽刺道:“呵,朕可不信你。”
皇甫策深吸了一口气:“如此也罢,此事也不必全依靠皇叔,孤再想办法。”
泰宁帝见皇甫策答得那么干脆,反而又迟疑了起来:“你想办法?你想背着朕干什么!”
皇甫策闭了闭眼眸,叹息道:“孤累了。”
“你又打什么主意!”泰宁帝更是迟疑,一想到皇甫策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见明熙,内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