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武将的干脆,娘子……咳,那个咱们走这边。
明熙轻笑道:“卑职但听公公吩咐。”
六福绷不住噗嗤一笑:“您还是快上轿吧!”
大雍宫外宫,禁军所正堂上。
高钺端着茶盏,抬眸望向院落,方才还是阳光灿烂,片刻的功夫,乌云遮盖了天幕,天气阴阴沉沉的。
陛下三日前传谢氏入宫,因圣旨传出的同时,又加重了东宫的守卫,众臣议论纷纷,谢氏那边虽接了旨意,可一整日里都毫无动静。
次日高钺不当值,因怕谢放临时入宫,又在宫中等了一日一夜,如此连着两日的相安无事,高钺才在副将周全的劝说下,回府休息,谁知谢放竟选了今日入宫。
一个时辰前,高钺才得知谢放入皇城的消息,不及换上甲胄,急匆匆的从府中赶了回来。
周全走进门,看见高钺,不禁笑道:“统领手中的茶盏都要结冰了,怎么还端着?”
高钺沉了一口气:“来人当真是谢放?”
周全道:“虽然六福公公将守卫都驱离了,可远看着那人就是谢放,这会已在太极殿了。”
高钺握住杯子的手动了动,沉思了片刻:“他何时入京的?有多少随护?”
周全道:“副将亲卫也不过二十多人,难怪安定城那边不曾传来消息了,就这几个人想要乔装入京,别人哪能想到?”
高钺紧蹙眉头,显然没有周全乐观:“回京述职,乃光明正大的事,他为何要乔装过安定?自甘凉城至此何止千里,十多二十个人,如何走过来的?天下当真已太平至此了吗?”
周全沉默了片刻,想了想道:“韩大人一介文臣送粮漠北,所带兵勇尚不足百人,他一个武将入京,轻车快马,自然无须那么多护卫。”
高钺摇头道:“韩耀每过一府,必然有当地兵勇护送到下个郡县,虽说从帝京出发不过一百多人,但州府护卫与京城护卫加在一处,每次都不少于五百人,回来的时候算是轻车快马,人数看起来这才显得少。”
周全蹙眉道:“谢放乃谢氏庶子,与嫡子谢逸不同,自来不张扬也不讲究排场,镇守甘凉城数十年,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轻车快马,来去匆匆,此举也无甚可奇怪的。”
高钺道:“若说太子不曾圈禁东宫,朝中不是如今的局面,谢放如此作为,尚能说得过去。如今朝局不稳,谢氏沉寂多年,几乎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太子之身。如今太子已成强弩之末,谢氏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
周全道:“太子如何,那是陛下的心思,不看着还能如何?难道谢氏还想造反不成?可今日陛下对谢氏很是礼遇,与对待太子的态度截然相反,颇有拉拢之意?”
高钺道:“谢氏要是那么好拉拢,当初先帝也不必以纳后之礼,迎娶谢贵妃了。”
周全摇头道:“统领有所不知,今日六福公公一早就等在门口了,亲自将谢放迎进宫中,还带着一顶小轿。若无陛下的交代,在六福公公眼中,小小的四品武将又算个什么,封疆大吏,也不值得如此的。”
高钺沉默了片刻,手指微动,眯眼道:“谢放是一人入宫的?”
周全道:“还带着一个亲卫,远远看着十分年轻,最多不过十六七岁。”
高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谢放此时还在太极殿?”
周全道:“这会该是还在太极殿。”
高钺起身朝外走:“我去陛下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