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家学渊源,如今族中人才济济不输王、陈、沈、刘,以朕看来,帝京看来看去就这几家人,着实寡淡了些。该征辟还是要征辟,也显得朕礼贤下士,不是?”
皇甫策笑道:“皇叔特意让侄儿来看自己比父皇得人心之处吗?”
泰宁帝挑眉笑道:“哪里哪里,不过说起来还真是,你父皇在位时,为何卫氏都不入朝呢?想必是害怕做了你父皇手里的刀,噢不,还不是怕了你父皇手里的刀?朕与你父皇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嗜杀,也不会将个人恩怨带入朝堂上来。”
皇甫策嘴角的笑意淡去了不少:“皇叔若这般说,侄儿认同。不管我们如何,自皇叔入城后,当真不曾枉杀过大臣,也与父皇的脾性截然不同。虽然皇叔与父皇比起来也无甚建树,但这也是皇叔比父皇得人心处。”
泰宁帝似乎没听出皇甫策的讽刺来,抿了抿唇,望向远处的城墙:“只是可惜程老太傅了……”
皇甫策怔愣了片刻,轻声道:“他是孤的恩师,也曾教导过皇叔,只怕是爱之深责之切的缘故,心里极矛盾。在大臣们看来,抢来抢去都是我们皇甫氏的天下,也无甚乱臣贼子一说,可太傅对皇叔救驾寄予厚望,见皇叔拥兵自重,心里的巨大落差,使他一时想不开。”
泰宁帝听到乱臣贼子四个字时,眼皮动了动,斜了眼皇甫策:“你这是在夸朕吧?怎么朕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呢?”
皇甫策抿了抿唇:“以己度人,皇叔若不爱听,可当做孤没说……”
“二阿姊!二阿姊!你看到卫小郎了吗?!听我父亲说,陛下此番征辟卫氏,太子洗马一职就是专门为卫小郎准备的!”
“是啊是啊!职位端是清贵,这般的起步,将来的仕途比别人好上许多,当年的谢七郎也是太子洗马入的朝……咳!”
“阿雅莫听这些小丫头们胡吣,个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卫小郎真有几分传闻中的俊美,听说前番他与几位兄长入城安置,被众多娘子堵住了去路,扔得满身果浆,不得不丢下几位兄长慌不择路的翻墙逃了!”说这话的人声音十分耳熟,听起来似乎比方才那些小娘子们都大了几岁。
“嗯,这事也被我兄长当做笑话,说给我听了。”极为温和又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往日的从容安逸,单听这声音,能猜到是何种清雅如兰的娘子。
皇甫策微眯起了眼眸,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目光微动看向泰宁帝,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皇叔下得一手好棋。”
泰宁帝也有片刻的怔愣,眯眼望向隔壁的方向,一扇紧闭的窗户,隔开了两个厢房,一个屏风挡在其中,虽看似严实,但声音稍微大一些都犹如在一个大屋内说话。
泰宁帝道:“这些个娘子端是有闲情雅致,这么冷的天气还结伴出游。”
六福从门口悄无声息的进门,轻声道:“回陛下,隔壁的房间是慕容氏包下了,听闻王二娘子与韩夫人领着两家的几个同族的姊妹在此歇息。”
泰宁帝微微蹙起眉头:“这两间你不是都包下了吗?”
六福有些为难:“是都包下了!可咱们用的是什么身份!一介富商,那韩夫人、王二娘子是何等身份,没让咱们把这间也腾出来,在店家看来众位娘子已十分知礼了。”
“岂有此理!”泰宁帝压低了声音,怒斥了一声,又十分谨慎的看向那侧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