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呵!”韩耀拱手笑道,“本官可不敢高攀贺氏,免得人又说本官攀附权贵,她认识我,我就认识她,她若说不认识我,我自然也不敢认识她。”
韩耀身居四品,又是身份特殊的巡察使,不管寒门,还是士族,都是代表了陛下的脸面,如今对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百夫长说出这番话来,其中有说不出的轻蔑和嘲弄。
明熙顿时涨红了脸,怒道:“呵!一个寒门子!谁会认识他!”
韩耀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侧目望向谢逸:“年轻就是好,什么话都敢说。”
明熙不屑,一句不让:“韩大人七老八十了吗?”
谢逸见明熙如此放肆无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愠怒道:“韩大人不辞辛劳的来此,如何能这般说话?”
谢放轻声道:“仲兄莫怒,素日在营地,他这般同我说话惯了,冲撞了韩大人,当是弟弟管教不严。”
韩耀听着谢放维护明熙的话,说不出的刺耳,微微一笑:“本官还不知贺氏子弟,何时轮到谢将军管教了?哦对,如今是个没有品级的百夫长,不知是花了多少金银财帛,才在漠北军里混到这个位置!”
谢燃本不是个好脾气,听到这话,顿时怒道:“韩人大说得什么话!你们在帝京风花雪月,我们替你们镇守甘凉城,功劳苦劳,尚且不论,可都是真刀真枪的玩命!在韩大人眼里,别人拿命搏杀来的位置,空口白牙就没了吗?没有品级,是很丢脸的事吗!”
谢逸蹙眉,怒斥道:“阿燃!注意你的措辞!”
韩耀不怒反笑:“谢校尉莫恼。若本官记得不错,这位百夫长该是年初,去甘凉城的才是?从一个普通的兵丁,晋升到百夫长,短短十个月,靠的是军功吗?”
谢放放下了的酒盏,正色道:“虽不知韩大人与阿熙有何误会,但贺熙自入漠北军,到如今百夫长的位置,虽看似时间不长,着实也经历了两场苦战。七月同我一起巡边,遭遇伏击,三人去一,能活下来实属侥幸。若非有贺熙拼命相护,只怕此时韩大人也见不到本将了,贺熙也因此身受重伤。”
“九月柔然来袭,贺熙同将士共守甘凉城,数个日夜,不曾下过城墙,最后一役若非是他识破了柔然诡计,甘凉城也不会胜得如此轻易。武将战沙场,虽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战事艰苦绝非韩大人这般的文士能明白的。”
“韩大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抹杀了别人用命换来的功勋,这对我们从武之人来说,断断不能接受。且以贺熙的功劳,也绝非只能做百夫长,只是□□队人数不够,否则千夫长也是做得的。”
明熙很是得意,挑眉望向韩耀,轻轻的哼了一声:“呵!怎么?现在心服口服了吗?虽说韩大人历来污蔑抹黑,信手拈来,但我历来都是大人有大量的,也不会真的同韩大人计较的。
“住口!怎能如何和韩大人说话!”谢逸见韩耀似是极为愤怒,脸色也黑得滴水,忙小声安抚道,“韩大人莫要恼怒,我这两个弟弟在漠北已久,历来心直口快,这个百夫长我也曾在校场见过几次,确实有些本事,绝非是韩大人所想的那般。”
韩耀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谢氏兄弟,单看明熙一人,本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种山雨欲来之势,隐在桌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许久许久,冷笑连连,咬牙道:“贺百夫长当真好本事!真真是值得炫耀!”
明熙见此,极为不屑道:“本是特意为韩大人置办的接风宴,莫要因我一人扫了众位的雅兴,就不奉陪了。”
韩耀抿着唇,抬着下巴,冷冷的看向明熙:“怎么?你也有怕我的时候吗?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方才听闻贺百夫长,征战沙场尚临危不惧,本还有些佩服!如今这就要临阵脱逃了吗?贺百夫长也不怕缀了你大士族的脸面,呵呵!没事,怕了也没甚,你历来胆小不知礼,谁又当真和你计较,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