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想回到当初的荣耀,已再也不可能了。
明熙道:“既然是按照太子心意挑选正妻,父亲又怎么知道太子不会挑选我?父亲不愿为我费心,我也不怪你,无须找理由搪塞。嫁人之事,以后休要再提,父亲以前没管过我,以后也不用管我。”
贺东青咬牙:“我还不愿为你费心?你若不是贺氏女,我会管你不成!太子会挑选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便是入宫为妃妾,说是父亲不愿意,实然是太子殿下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你当真以为,有了陛下做靠山,一切都能随心所欲吗!”
明熙笑道:“那父亲也放心好了,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做出辱没姓氏的失。不管是谁,若我心仪,定要为人正妻,绝不会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贺东青听闻此言,不但不曾放心,反而皱起了眉头:“冥顽不灵!为父历来支持太子殿下,自是知道些许内情。当初大皇子之所以能成为太子,王家也曾出了不少力气,若无好处,谁能将宗族都压在一个人身上?你须知道,以我贺氏与王氏的差距,贺家女儿想入宫都有些困难,还说什么做正妻!”
明熙垂眸道:“是啊,一到嫁娶,门第高低都会被拿来说嘴,即便我贺氏不如王氏,难道我还不能不如那个王雅懿?我为何不能做太子的正妻?”
贺东青怒道:“你如何与那名声在外的王氏二娘子想必!何况你早就坏了名声!太子在阑珊居又最是无辜,说是被囚禁都不为过!自然,不管你们是如何住在一个府邸的,若太子肯定给你一个交代,为父如何不愿意!可为父花了重金,曾遣人去了韩耀那里打听了一番……”
明熙缓缓抬眸,轻声道:“噢?那结果如何呢?”
贺东青沉了口气,轻声道:“太子殿下对你无意不说,甚至……言谈之间甚是厌恶。你与他莫说婚事,连好好相处都不能!你休要打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主意……为父对待太子的婚事,心里也有计较。”
“如今外面看似风声鹤唳,实然大局已定,太子的婚事也绝非是你想的那般简单,陛下也许有能力安插一些,但不可能全部左右,更不能左右正妻的位置!为父费尽心思的给你找好了出路,你不走,将来真有万一,休想贺氏管你!”
明熙道:“当初我既选择将太子带回阑珊居里,陛下必然也会保我所有,嫁娶之事虽不能左右,但是我也不会有什么万一。父亲对太子殿下婚事的计较,只怕不过选择别的女儿,可若父亲真那么害怕受我牵连,不如直接将我逐出族谱,也省得挡了父亲儿女的好前途。”
贺东青心中怒火高涨,越发觉得明熙不识好歹:“你不过是个娘子,有何资格自出宗族!若想出我贺氏宗族也不难,一丈白绫一杯毒酒,死后也不会让你葬入祖坟去!”
明熙笑了笑:“父亲多年对我不管不问,如今怕受我连累,不肯为我周旋婚事,还起了让别的姊妹取而代之的心思,这些都不算,竟是连杀心都起了。可父亲也不要太天真了,我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去死?什么葬入祖坟?你以为我稀罕?”
贺东青怒极反笑:“你这个目无尊长死性难改的蠢东西!你且等着,有你哭着喊着求着为父回家的那日!”
明熙站起身来,披上了披风,不以为然道:“东西?我是东西,父亲又是什么呢?一言不合,父亲又何必恼羞成怒?放心好了,以前明熙从不曾让贺家为我做主,以后万不会如此。父亲等着我哭着回来求您,也是不必妄想!”
贺东青眼睁睁地看着明熙走入院中,只觉得一腔怒气,却怎么都发不出来,抬手打落了桌上的茶盏:“贺明熙!你且记住,你今日所说!”
明熙站在原地,缓缓回眸,冷笑了一声:“父亲忘了今日,贺明熙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