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反正,鬼神这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只需要再住院休息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这天他的病友办了出院手续,病房里只剩他一人。
夜,医院里静谧得连心跳声都听得见。
裴白不想闭上眼,因为他知道只要一闭上眼,幻觉就又会缠着他了。
就这样睁着眼发呆发了近半个小时,房门“咯哒”一声,似是有人开门。
即使裴白是无神论者,也不禁因持续了一个半月的幻觉而使得心理愈发敏感,他猛然望向房门,原本紧闭着的病房房门微微露出了一条缝,明显有人来过。
“谁?”他想出声询问,无奈喉咙却像被无数根细丝紧紧缠绕,窒息感使他根本无法发声。
果然,今夜也不得安生。
转过头,一张瘦削苍白的脸蓦然出现在眼前。
明明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眼窝却深陷着,黑眼圈覆在惨白的脸上,紫黑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无神的漆黑双目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裴白,凌乱的及肩长发蓬松地披散着。这样奇异的搭配,勾勒出了莫名的诡异感。即使如此,也不能遮挡迫人的吸引力。这样的打扮,反倒有些像现在一些小姑娘喜欢追的明星。
裴白一惊,这张脸太过清晰,清晰得如果说是鬼压床都不好解释……说不定,这是个真正的人?可是喉咙发不出声,他根本无法去询问。
就这么与对方对视了好一会儿,对方沉默地低下头,开始解裴白的衣服扣子。
宽大的病号服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裴白赤裸的肌肤触到冰冷的空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很想就这么问对方,可是喉咙还是被无形的压迫感扼住,完全发不出声。
对方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裴白结实却细腻的肌肤。
裴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型,穿上白大褂的他高高瘦瘦禁欲之感油然而生,脱下白大褂的他八块腹肌精壮腰部人鱼线绝对能惹来少女尖叫。再配上秀气却不失冷感的眉,高挺的鼻梁,细长的丹凤眼,薄唇冰冷压平的弧度,裴白是医院里很多女医生女护士倒追的对象。即使只有二十六岁,他已经是主治医师了。
可这样优秀的他,此刻却被一个不知道是人是幻象的男人给压在床上肆意玩弄。
“——开什么玩笑。”他蹙眉,力量似乎一下就又回到了他的体内。狠狠将趴在他身上的苍白男人甩开,男人被一下甩到墙上,却似乎没有感到痛,甚至连闷哼都没发出一声。
裴白冷哼一声,微眯了眯眼,此刻的他虽然上身近乎赤裸,下身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但却像一只雪地里潜伏的豹,危险而又高傲。
男人似乎饶有兴致地盯着裴白,起初面无表情的脸庞慢慢地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然后缓缓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诡异得像是失去了润滑性的齿轮,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令人毛骨悚然。
被这笑声微微惊到,裴白反手想拉响护士铃——从刚刚的接触来看,他发现这人身体虽然冰冷,却不是不可触碰的,甚至他甩开对方的时候还可以感到重量,因此可见对方或许是从哪个地方逃出来的疯子。
伸出的手腕忽然被一下掐住,不知何时已经快速掠到他面前的男人用另一只手强硬地掰过裴白的脸,随即狠狠吻了上去。
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噬,微凉的刺痛感传来,然后是一股铁锈的腥味,裴白发现自己的下唇被对方锐利的犬齿划破了皮。
有些愠怒的他用空出的手狠狠挥向那个“疯子”,反被对方牢牢压制住。对方不久后便退开,也接着放开了他的手,脸上带着狩猎得逞的得意与满足。
下一秒,对方已经消失无踪,只有微微开着的门缝与嘴里的铁锈味告诉裴白,房间刚刚来过一个疯子,而他还被强吻了。
强忍着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