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辛晚一脸全神贯注的样子,笑道:“最后还是青持到门口去接他的,所以这不是灵鳌的问题。”
辛晚对“青持”这个名字顿了一顿,然后点点头。
“那么水下要产生什么变化,足以改变水流流向,又让老灵鳌完全感知不到?”陆长荧弯了弯手指,逆着水流道,“不如逆流去看看。”
逆流而上是个体力活,辛晚决定偷懒,陆长荧开始划船。辛晚慢悠悠地一路摘莲蓬,摘满了一捧又开始剥,顺着莲蓬头的边缘揭下盖子,露出一粒粒青嫩可爱的莲子,又一点点剥去外皮。陆长荧眼角余光看着,很配合地张嘴道:“啊。”
辛晚哭笑不得,只得又拣去了莲芯,才丢到他嘴里去。陆长荧道:“你自己吃的不去莲芯儿?”
辛晚抿了一颗莲子,道:“不去。”
陆长荧道:“那我也要。”
辛晚怔了怔,道:“苦。”
陆长荧道:“我不管,我也要。”
辛晚无奈,便给他塞了一颗没去芯儿的莲子,陆长荧一嚼,“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道:“果然苦。”
辛晚道:“阿篱喜欢吃糖莲子,莲子裹了糖,莲芯便容易入口一些。”
陆长荧笑道:“这不会被糖衬得更苦么?”
辛晚淡淡道:“但是糖衣也会因此更甜啊。”
陆长荧笑道:“那倒也是。”
两人一时无话,陆长荧安静划着船,听着辛晚在后面剥莲蓬的声音,一时灵台清明,通体舒畅,忽然便想起幼时学艺修炼,稍有不慎便被家法打得鲜血淋漓,而那时候辛晚在做什么呢?
多半是照旧游手好闲,来回划着小船,躺着看天,坐起采莲,奔跑玩耍,储粮酿酒……他想着想着,脑海中辛晚少年时的样子一点点鲜活起来,最后如同他亲见一般,一时之间不禁非常羡慕,口中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一句话:“还是在白稚泽时最开心。”
辛晚手一颤,剥了一半的莲蓬下来,将浅色的衣衫下摆染上了斑驳绿色。
陆长荧一拍脑袋:“怎么停了,再来几颗。”
辛晚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将一颗莲子递过去,曼声道:“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注]又停了。
陆长荧道:“听着有点意思,后面呢。”
辛晚没再说话,又递过去一颗莲子。陆长荧侧过脸来凑,脸颊与他的手指堪堪擦过,微微一愣,道:“你等等。”说着含了一颗莲子,用唇摩挲他的指尖。
辛晚愠怒着收回,道:“陆长荧,你看不起我是个废物也好,觉得我不会生气,或者生气了也拿你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