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从念告诉她,一个月前,他从医院醒过来,把孙姨叫到床头,说想起你了,想起那些事了。
他还说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了。
阿楠追着问他:“他去见林舒苒了?”
沉从念:“果然是林小姐是吗?”
那天。
“是不是你?”,“你告诉阿楠的?”
林舒苒看到他后吓个半死,“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我只说了你是怎么得病的,还有你自杀的事情,身上都是自残留下的伤疤。”
她摇着头后退,害怕徐宴湛突然从兜里拿出一把刀把她捅死,她往窗口退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听了那些话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徐宴湛站起来,看着她诡异的笑出来,那对酒窝看起来十分渗人,“她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吗?”
“她当时悟出了那是我,一定害怕极了。”
他低着头,自言自语。
林舒苒退到窗口,害怕的先是捂住自己的脖子,又捂着自己的心脏。
徐宴湛朝她走过来。
林舒苒尖叫着让他后退,“啊啊啊——,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你别过来啊,啊——”
她身子一晃,从二楼掉下去了。
在后花园浇水的佣人纷纷抬头,看到徐宴湛站在窗口,眼神空荡荡地注视着摔下去的林小姐。
他没带到刀,只是想走近看看她,看看他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
一九七三年冬天,徐宴湛入狱,故意杀人罪。
“林小姐”她问。
沉从念目光深谙:“人至今未醒。”
涤洗的衣服飘到远方。
阿楠回家告诉爷爷奶奶,要出趟远门,过几天就归来。
她坐在车里,孙姨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跟她讲着,徐宴湛是怎么一步步变成疯子的。
“他刚开始不会画画,自己躲在房间里,日复一日,白天黑夜的努力学画画,只为了能再看到你一眼。”
“阿楠,他流了很多泪,吃了很多药,一吃大一把,人瘦得枯槁。”
“疯人院给他铐上脚铐,走起路来叮叮郎朗地响”
沉从念偶尔抬眸看后视镜,张教授眼神空洞如琉璃,平静地垂眸坐着。
后视镜上,沉从念忽然对上她的目光。
他再也忍不住:“张教授,其实徐局长刚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梁旭一直拿你当筹码步步为营,引诱徐局长上钩,他一时脑子不清醒犯下了错。”
“还有那枚戒指”
阿楠打开车窗,风突然变大。
大道的树被吹得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