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了整衣衫,和清肃他们浩浩荡荡地走出去。走到门口,宗政澄渊突然开口,也不知是对谁道:“温大人和笑掌柜的关系真的是很密切啊。”
我尔雅一笑,有些炫耀地挽住苏尔的胳膊,回头对宗政澄渊有些阴沉地说:“苏尔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呢。难道王爷的调查网没有查出来吗?”说完,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虽然看清肃他们的表情像是看见了女巫。
我可没说错,苏尔嘛。家境是不错地,身世也清白。不过亲缘关系就不怎样了。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也是曾经离家出走,混到分文没有,被我捡到的小可怜呢。
随手招来一个小厮,我取一两碎银给他,道:“麻烦小哥将在门口等候的两个人带到寐寤园好吗?一个成年男子,一位少年,在一辆马车附近。辛苦你了。”
可能是从来没人如此和善地请他做事,还给打赏,小厮惊喜得也顾不得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径自往门外跑去。
我笑一笑,看着远去的小厮背影,自言自语道:“英明神武的摄政王府,居然只养出了这样的下人吗?”
“不必担心。这种小事本王自会处理。不归累了,好好休息吧。成歌,还不带笑姑娘去。”说着,宗政澄渊对岳成歌一点头,道:“那个小厮交给你了。”
一句话,那小厮立刻被扫地出门了。我心中虽然同情,可是如果要做谋取江山这样的事,一定要万分小心,尽可能除掉所有的隐患。一步错,步步错。就如同当初我与宗政澄渊对峙,因为他没有察觉朝中有苏尔。所以我才占了先机,才有机会与宗政澄渊谈判。否则,我早已成为他的阶下囚、刀下鬼了。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跟着岳成歌往寤寐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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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澄渊直看到笑不归转过回廊不见了。表情逐渐转冷,转身向王府的西北方向行去。
此时天已经全黑,星子如蓝丝绒上静静栖息的钻石,高贵静谧。
宗政澄渊独自来到一处小小的院落中,四下一望,见假山石下背月立着一条人影。遂冷笑道:“你今日可真是大出风头啊。”
“属下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那人上前几步,露出一张严肃的面孔,正是凌云木。他宗政澄渊施了一礼,道:“王爷有事,找人通唤一声也就是了。为何亲自来此?”
宗政澄渊冷冷一哼,道:“原来,你早已接到消息。知道我找到当年临危谷地的那个女婴。所以在她放火时,才下那么重的手?不过,你刚刚出去了,没听到我们的谈话。”
宗政澄渊走了几步在石凳上坐下,复道:“我说,她不是你想找的婴儿。我见到她时,便已经确定过了。”
“你是说她身上没有花瓣的胎迹?”凌云木长长一笑,道:“不论有或者没有,跟临危谷底有关的婴儿,我一个也不会留。”
“我说了,她不是姜郦珠的女儿。”宗政澄渊沉声道。
“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人。”凌云木古怪地笑笑,神色轻蔑地看着宗政澄渊,说:“再说,你也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在宫中,什么都有可能造假。连生死这样的事都可以篡改,像造一个身上有花瓣胎迹的孩子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个孩子身上究竟有没有胎迹,我至今都很怀疑。”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宗政澄渊奇异地一笑,盯着凌云木,慢吞吞地说:“舒王宗政善恭,我亲爱的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