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五绝后人的事:
五绝由于师承与后人互相交好之故,是以每一绝传人都另统属数派或由数人公推一人担任,西狂由师父任传人,是以师伯鲜少插手五绝事务,但墓中大事仍以师伯为首,中顽童与中神通现由师叔的亲哥哥担任传人,北侠由郭芙后人担任,南僧是武敦儒后人,东邪乃是程英的徒孙担任,但念及祖师改宗姓黄。
年久失修的殿中央早就扫出一块干净地,二十余个蒲团分五边放置,已有两边有人落坐,一波人均身穿黄衣,唯独其间师叔外罩白挂,自是中神通一脉,当中坐着一人长须飘飘,身穿黄色道袍,双目微闭,似是不惹世事自是师叔亲兄耶律道长,另一边一名相貌青癯,高瘦青年,身穿书生青衫,背插玉萧,正自与身旁美妇低声商谈,预估是东邪传人黄先生。
只见师傅径自落坐,示意我们也坐下,说道:「五绝后人,结亲师徒一重又一重,上代已然算不清,又有我们西狂一门老是横插一杠子,让辈分关系甚为复杂,是以约好,时辰到一齐见礼便成,要不光是算称谓,就要半天去了,认真算起,阿清应当是我师侄一辈。」
等不到半刻,一名身穿红衣红□□的老僧带着四名男女弟子进来,才刚站定,十余名身穿黄黑白之人却一齐进来了。
「小杨杨妳可回来啦!」当中唯一身穿黄衣的便是师父与师叔的女儿,自是方才回山便赶过来大会,师叔一见径自迎了上去,师姊向师父遥行一礼,便坐入师叔那边。
白衣的自是本门跟去的仆从,抱着短琴向师父一躬身便退去,剩下一大票黑衣人,领头的是个身穿短打的少妇,手上提了根马鞭,指挥几个人出殿护卫,便领着八个人落坐。
众人到齐,也不起身各自团团打个四方揖,便算是打过招呼,师父将帖子传给右首南僧传人,便朗声说道:「小徒近日回山,带来几个消息,一有人又打算招开英雄大会,但并非为了大义,而是奸匪成昆贼性不改,又想为祸武林,二反出的西域白驼已有眉目,据说居于湘南,仍姓欧阳,三倚天剑屠龙刀中所藏,已然被郭二小姐传人周芷若姑娘找到,但其修练又堕入魔道,已然伤了我徒弟,该如何?各位请给个高见。」
黄先生率先回道:「听是三件事,实则一件事,这武林大会一开,白驼欧阳与周姑娘八成会到,斩杀白驼欧阳后,剩下只要派人前湘南断其基业,那周姑娘看是要导回正途,或是恶贯满盈去除也都是在武林大会上的事。」
郭夫人正好看完帖子点头称是,也道:「黄兄说的对,这事已然全符合我派先辈所交代出山三则,一祸及全武林,二危及世间传人故友,三动荡汉家天下,不论谁去,我北侠一门定然支持。」
「阿弥陀佛,说到汉家天下动荡,杨掌门妳不用请妳身后那出来说明吗?」红衣僧口宣佛号,却目光凌厉直射赵敏。
师父大袖一拂,大笑三声后道:「我西狂每一传人出世,何者不惹天下大震?」
红衣僧双眉一竖,站起厉声道:「当初杨大侠收妳为养女,妳便让我先祖武氏兄弟为了妳反目,至今修文先祖后人远走不得音讯,妳徒儿当年也是引起武当少林腥风血雨,现下这位赵郡主,先祖害得我们人人在此隐居,自个儿又曾搅得武林大乱,当我南僧一门隐居便不知吗?」
赵敏虽不动声色,但我知道她定然难过得紧,师父正要回话,我却忍耐不住,跳了出去,说道:「大师口宣天竺佛号,身袭大理遗姓,血里亦有契丹遗脉,却硬是插手我汉家事,道理何在?」
红衣僧脸一阵青一阵白,正欲答话,师叔却不甘寂寞地跳出来,接道:「武大师,你家另一脉下落,我家小素素自有给妳寻来,但...我家杨杨于心不忍,所以没跟妳說了,写了封信叫我带给你,结果你弟子那天硬是不给我通报,信就在我这啦!」
于是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了红衣僧,红衣僧一把抢过,愤恨不平的坐回蒲团。
我于是回去牵起赵敏团团一揖,大声说道:「本来众位传人议事,我等后辈自当无权发话,现下武大师对我徒儿赵敏颇有微词,恕我殷素素僭越,在此向诸邻表明,我徒赵敏已然弃家随我,从今尔后大元蒙古一切与她无关,之前旧债,既然收此徒,我殷素素必然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