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脸一黑,他手下众人自当要讨回场子,阿三运起外门金刚伏魔功,全身骨节劈啪作响,又是个未打先虚张花头。
本想上前去三两下了结,没想到那张老道又婆妈起来:「这位施主身具少林派金刚伏魔的外门神通,想是西域少林一支的高手。你小孩儿小心被打得筋折骨断,岂能儿戏?」
「方才太师父传功,以柔克刚甚是精妙,而且神功初成,正好有这外家高手,何不交由弟子试试,如果弟子所学不精不成,再由太师父出手不迟。」怕我输,那场面话先给你安好了,我输了你就自个上,张老道成吗?
张三丰脸色想言又止,眼神扫向青砖,青砖上的步子分明是武当长拳起手势的步法,这当然也是有意为之,张老道总算乖乖坐下。
阿三一脸鄙夷道:「小孩儿,进招吧!」
活那么多年,今儿老是被当成孩子,虽说我已然乔装成无忌,但凡是女子过了一定年纪,谁不为此窃喜,看在阿三嘴甜份上,我只做个起手式:「请。」
这阿三果然没有这么好相与,顾及张老道薄面还有话已然放出去,使出的功夫十招至少也要有七八招是方才所见的太极拳,所剩下三两招才能夹杂似是的本门拳法,乒乒乓乓六十几招下来,饶是本门功夫精妙,也只能偷占上风,我不急,每一拳都得消耗极大气力的阿三却是急了,招数一变,左右手分使拳掌与手指功夫,让本来就技穷的我拙于应付,退后那阿三又欺了上来,三四次险险避过,正当力图稳住身形时,一拳自上路横扫近身处忽变为掌袭左肩,若要向下相避,又躲不过封住丹田的一爪,当下不敢托大再使那不熟悉的太极拳,左肩收筋缩骨从不可避中避去,只上臂衣袖裂个口子,右手使出手挥五弦,往阿三手腕袭去打得他手臂酸软,那一爪立解。
阿三见本该得手的招式,竟被闪过,又变招左手大力抓来,我见其势不可挡,连忙闪身,阿三见我怕了他的指力,脸上冷笑,招式连出。
敌强我弱,这时候闪起来稳妥,况且我足下一发劲,连伟蝠王也追不上,当下绕柱而避,阿三打不着人,倒是徒手将殿中大柱片片撕下。
「且住!你使的是少林金刚指力!」我四处乱窜没看得那么清楚,虽大有疑惑,一直躺卧的俞岱岩倒是先看出来,出声喝住,见他疵目欲裂,双目彷佛要喷出火来,面对这个把俞岱岩弄残二十年,弄出张老道百岁寿宴一场悲剧的凶手,我心中倒是没有这么大震动,沉下气后退收手,中历历而过的前因后果,忽然觉得,造化真的弄人,没这阿三,少了这些事,无忌何来一身巧遇武功,何来一场机缘,让我能于此时站在三清殿上。
耳听着张老道、俞岱岩和阿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师承于火工头陀与当年折断俞岱严之事,对早看开的人,只是平添几分惆怅,倒是没什么好再起波澜,相较于听得仔细的众人,自己反而没那么专注,是以注意到那溜进殿中的一抹身影,无忌也到了。
他现下打扮成一名普通教众不敢太张扬,悄悄靠近周颠,见他们悄悄说了几句,周颠又跟伟一笑说,伟一笑听了侧阴阴一笑,趁着张老道还在跟那阿三乱扯,靠道我身边说;「副教主,教主说这火工头陀门下有款黑玉断续膏,可治俞三侠和殷六侠。」
原来又想叫我取药来着,我不着痕迹,像是接到属下禀报一般道:「知了,下去吧!」
伟蝠王也知趣,躬身退下,反正厅上这么多眼睛决计避不开,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故弄玄虚给对方猜到头疼。
说完话,见他们还在啰嗦,充上前道:「黑玉断续膏交出来,饶你不死。」
那阿三果真是个直肠子,连张老道都可以轻易套话说出师承,当然马上回道:「你怎么知道本门圣药!」
「你管我,拿来便是。」其实我也是刚刚听说的,只知道这药可卖个大人情,于我于无忌都是必得之物。
阿三心下惊疑,那张老道听药名好像知道了甚么,于是招招手,要我过去,低声道:「故人盛情,我无以为报,阁下与郭女侠如何称呼?」
果然刚刚那两招独门功夫露了馅,年过百的人精老道真不好瞒,心下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于是答道:「师尊与郭女侠有极深渊源,但严令不得告知,望张真人海涵。」
人精就是人精,只见他袖袍未动,早已两指掠过我神门穴,用真气一探我内功来历,见他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如常,低声道:「女侠对不住,恕我唐突了,我这太极拳有诀窍,用意非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当得机得势,令对手其根自断。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