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话要对朕讲,大大方方地说,别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
弄柳讨饶地笑着说:“皇上,公子他这心病是因您得的,但是还是得您医啊。别说是皇宫里头了,就是全天下,论说医术也鲜有人比得上您。
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白玉扳指,无忌望着天边的浮云苦叹地说:“再好的医术也找不到能治心病的药。若是能找到,我早就用它先医好自己。”
弄柳跪在那拦着无忌的去路,两个水灵灵地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无忌问道:“你还有别的话要说?”
弄柳道:“皇上,奴婢跪久了,腿酸,能不能站起来说啊?”
无忌笑着摇摇头:“鬼丫头,起来说话吧。”
弄柳站起来,望了望栖凰殿的方向,说:“皇上,我们出去说吧。要是让公子知道我们这些底下人给您出主意,别说您,连我们都要被他疏远了。”
这话也有道理,青书就算不想理睬自己,至少还是愿意同这些宫女们说说话的。心里有事情说出来总比自己闷着强。无忌同意了弄柳的提议,两个人走远了些,方才开始交谈。
“刚刚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这么远,他是听不见的。”
若不是为了青书这个主子,弄柳才不会这般多事。她耐着心把事先反复琢磨好的话认认真真地同无忌讲着。
“皇上,您和公子自幼相识,这一点教中无人不知。那您应该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再坚硬的刀刃被用太大的力气弯曲的话也是要折的。奴婢虽然照顾公子的时间不久,但是也知道他是个性子执拗的人,您试试看温柔以对,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
“心思?朕想过、也用过,在他身上不知换了多少个法子。”
扶风这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臊红了脸,低着头眼睛往旁边瞥着说:“皇上,您所谓的那些法子,换做是谁都吃受不得。”
无忌看着她尴尬地模样,便知道她是想到哪里去了。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无忌清了清嗓子道:“朕指的不是那些······你叫朕出来,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弄柳鬼精灵地说:“奴婢知道的也是戏文里的那些个法子。您想想有没有什么能让公子他想起您从前的好处的事,或是他喜好些什么玩乐?这些奴婢不知道,但是您应该是清楚的。”
连她什么时候退下了都不知道,无忌站在那里默默沉思着。
古人按语说:所谓纵着,非放之也,随之,而稍松之耳。应的正是三十六计中的欲擒故纵: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
自打再次相逢,自己的心便沸腾着不肯安静。急于求成,反而将两个人都逼进了死胡同。无忌责怪自己真是糊涂,怎么能一味的将青书的情爱当作个物件去争抢,皇帝的身份只能帮自己控制他的身体和行动,但却控制不了他的心。
趁着还有一线转机,现在悔改大概还来得及。想得通彻了,无忌整个人都意气风发、扬眉吐气。
指挥千军万马,这天下朕都得了,怎么偏偏得不到你?情之一事纵然再难,又哪里难得过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今日起,你的心便是朕的沙场。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