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并不用五谷煮粥,平日吃饭只做些面包、炖肉一类,做的汤也不是肉汤就是菜汤。
两人听主人这么一说,又想起自己在学校时日日吃的那些东西,不由得都有些感慨,只觉此地之人不讲衣食,不经圣化,民风实为鄙薄。回到厨房后,萧展如便将菜切了洒上盐,也没别的调料,便烧了些熟油拌入菜中,又将面粉调成面糊煮熟,当做粥来端给那雷,让他就着菜喝。
面糊粥烧熟时,林端穆也剔好了肉,剁了一案板肉馅,又和了面,包了一屉肉馅蒸饼。厨下也没有蒸锅,他只好拿大锅倒上水,又拿了个小锅扣在锅底,把盘子架在小锅上蒸。等水开了有一盏茶工夫,打开锅看看,竟都蒸熟了。他尝了一口,觉着味道也还不错,就端着盘子给那雷送去,见他胃口还好,吃得香甜,也便放下心来,自己和萧展如坐在软椅上分食他尝过的那枚蒸饼。
嗣后这几日他们过得极为悠闲,那雷已知他们不是洛安达大陆之人,周围村民又以为他们是魔法师不敢随意窥伺,再不必时时在意掩示身份,竟是自来到这片土地后从未有过的安心日子。两人每日除了熬药烧饭照顾那雷,剩下的时光就在村间野外自在闲游,赏玩新鲜景致,谈论仙法道藏,犹如回到旧日师门一般,情谊也日加深厚。
再加上他们来此地久了,也知这里离中原之远,恐怕不如他们所想一般容易回去。既是两人独处异乡,相依为命,就不必太过拘礼,因此林端穆便不再称萧展如为师弟,而改为直呼其名,倒显得更加亲厚了。
闲言少叙,到了第七天头上,终于有一只猛禽回来给他们报信。那鸟儿长得似鹰非鹰,似雕非雕,身上充满了风系元素之力,高声鸣叫着盘璇在他们借住的那家人屋顶。萧展如见信使回来,连忙出迎,叫那怪鸟停在他肩上,进了屋再细问它探寻到的消息。
那只猛禽也是高级魔兽,会说人语,进门后就听萧展如吩咐,开口交代苏鲁特等人的所在:“我看到了一个和图上画得很像的女人,那个女人包着头巾,穿着长长的袍子,在一个小巷里,那里有很多人,还有一个和画上很像男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我就回来了。那里很远,要飞很久,我给你们带路。”
“是努拉,一定是努拉!那个男人肯定是苏鲁特,错不了的!”那雷惊喜得大叫了起来,萧展如一把拉住他,劝他不要忘形,让人看出破绽。可那雷一听到团长他们的消息就高兴得不能自持,哪还顾得他们是通缉犯的身份,忙求萧展如赶快带他过去。
萧展如答应了,就叫主人进来,结清了这几日的食宿费,又叫怪鸟前头带路,和林端穆架着那雷跟在后面走出了村子。直走到周围再也见不到人烟后,他们才驾起祥云,一路随着那鸟向前飞去。
向北飞了一天半有余,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边陲小镇萨克。进镇后,林、萧二人便降下云彩,叫那鸟儿飞得慢些,和那雷一起步行跟在后面。走了不远,鸟儿就叫道:“就是那小巷子里,我就是在那里见到画上的女人的。”三人闻言便向那巷中看去,只见房屋破旧,人民贫困,其地其人都如林、萧二人在多洛所见的贫民区一样。
想到原本不须为生计发愁,还在佣兵公会内倍受尊敬的同伴们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方,那雷心中悲痛莫名。他把兜帽拉起遮住面孔,叫那只魔鹰赶快带他们到努拉所住之处去。
魔鹰把三人领到一间破旧的二层小楼门前,告诉他们:“我看到那个女人住在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在里面和女人说话,就回去告诉你们了。”不等它说完,那雷已撞开门,一头闯进了院子里。林端穆与萧展如怕他鲁莽惊动了别人,也紧跟在后,进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