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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玥雅摇摇头,道:“乐安还说自己知道的很多,但眼下看来,或许也不尽然。”
“什么……”方许宁没懂他的意思。
“你只知道皇兄对那个位置志在必得,但却不晓得我为了这个蛰伏了多久,花了多少时间在勤政殿和飞霜殿安插自己的人。”方玥雅看着方许宁的眼神带着满满怜悯。
“原先还奇怪,怎么飞霜殿的一部分人没了消息,原来被乐安和父皇藏在这里……”
方许宁瞳孔一缩,想明白什么,赶紧上前要穿过那群护在皇帝周身的禁军,还没等她靠近,身侧的方玥雅已经将她拉住,而禁军中的半数人猛地行动,将匕首抽出来扎进身边的禁军的胸膛。
无数鲜血染红寝殿,其中一个站的靠前的禁军的血直接喷溅在方许宁的脸上,衣襟上,带着温热的液体落在肌肤上,让人战栗、恶心甚至反胃。
方许宁从未见过这么多血,面前的场景无疑给她当头一棒。
鼻端是浓郁的血腥气,眼前是鲜红刺目的血,好像那血也溅入眼中,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带着邪恶与混沌的红色,让人无端发抖。
“现在,这里只有我的人了。”方玥雅语调轻快,方许宁与他一道生活长大,这么多先,似乎是第一次听见他这样轻快的语调。
“父皇不是病了么?”他暂时松开方许宁,往皇帝的方向走近一步,“眼下儿臣正好在这处,不若父皇此刻写下传位诏书,将皇位传与儿臣。”
方许宁这才想起来皇帝,方才发生的事情过于突然,她看过去,之见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方玥雅一步步走向皇帝,他踩过铺了满地的血靠近皇帝,犹如闲庭信步。
“父皇应该也不想儿臣将刀架在父皇的脖子上写传位诏书罢。”
“想要诏书……你便是杀了朕也得不到。”皇帝这一生何时受过旁人要挟,他治世仁政,待人温和,却并不代表他没有傲骨和原则。
怎么办……
方许宁脑海中什么头绪也没有,她不知道外面守着飞霜殿的人中有多少是方玥雅的人,就算是我方的人多,现在也动不了,她被里面属于方玥雅的人看着,没有出去传信的机会。
现下沈牧池也不在宫里,而自己也同容铃说过,自己宿在飞霜殿,不会关乎昭阳殿,容铃也根本不会过来寻她,眼下是真的到末路了。
难道当真要看着方玥雅逼父皇写下传位诏书么?
她不知道他作为皇帝如何,但她知晓若是他上位,定然不会放过太子哥哥和三哥,甚至连父皇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已经见过他的手段,也知道他究竟有多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