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皖城回来没几天,问我庆功宴设么时候办呢。”皇帝无奈:“这么关心庆功宴,信里却只字不提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李公公面露忧色:“小殿下刚回来的时候,身子骨单薄得一阵小风就能给人吹走似的,也不知晓养的如何了。”
那日方许宁从马车上下来,正巧一阵初秋的微风吹来,拂动袖袍贴在枯瘦的臂膀上,让皇帝不得不质疑,那截手臂能否经得起风的吹拂。
那一幕刻在皇帝的心中,每日叫太医院院首去靖安侯府号脉,时时注意着,自然从陈院首那处得知了他的掌上明珠的身子究竟养得如何。
照陈院首的原话来说,今日是回来的第六天,公主的身子还是老样子,也就是说,同刚回来那天没有任何变化。
就这样的身子,还想着参加庆功宴,怕不是进度还没过半便受不住晕倒。
皇帝陛下宠她,却更希望她能健康平安。
遂立即书信一封,送去靖安侯府,告知她,庆功宴还远着。
方许宁是第二日收到信的,相比起她洋洋洒洒三页信纸,皇帝给她的只有寥寥两句——
陈院首何日说能办,庆功宴就何时办。
方许宁丢了信,没了神采,她忘了,陈院首每日都来请脉,定然会和父皇禀报她的身子状况。
自己这幅破败的身子,要养好,得等多久……
她想着,或许等到明年今日,还未举办庆功宴。
沈牧池今日依旧在府中陪方许宁,他不用看信就知晓上面写了什么。
“陛下不肯办庆功宴罢。”
“嗯。”方许宁恹恹的,点头。
“父皇说,陈院首什么时候说我的身子好转了,他再筹备宫宴。”
沈牧池看向她,苍白的面颊,细瘦的手腕,单薄得肩背……
若想今年办宫宴,除非现在就天降神医,夜以继日的为她调配良药,而后她喝下后立马就精神百倍,生龙活虎。
可神医又哪是说要就能有的,就算是神医,也不可能让人一夜间便将她这亏损的身子调理好。是以,进宫查线索这件事只得无疾而终了。
“我多费些功夫,叫三殿下多多留意宫中的人。”沈牧池想还是得用实际一点的方法。
“不若我同父皇说,陈院首年纪大了,每日进进出出皇宫很是不便,让我回宫小住一段时日如何?”方许宁眼眸一亮。
沈牧池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这个办法,似乎不错。
相比起神医降世,这个的可实行性显然更大一些。
“殿下打算如何同陛下说?”问题看似是解决了,可昨日方许宁才写信送进宫,今日又写,未免有些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