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距离,方许宁很是满意,她脚步轻快,可她又转念一想,天这样暗,沈牧池没有灯,若是走错了怎么办?
要是在外边迷路撞上染病的百姓,岂不是又为皖城添加负担?
那可不成!沈牧池是自己的人,简言之,也是皇室的人了,既然作为皇室的驸马,那便更不能给百姓添乱了!
于是方许宁放慢脚步,等落后的沈牧池追上自己。
沈牧池对方许宁今晚的举止,十分不解,他已经很久没再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前边的方许宁又放慢脚步,似乎是在等他。
“这是何用意……”
沈牧池实在猜不透,索性直接跟上。
福来客栈,除了指定的几个家丁蒙着口鼻在上上下下地忙碌,其余人都待在各自的厢房,未踏出房门半步。
不对,她身边有一个没遵守的。
沈牧池不仅出了厢房,还独自一人走到府衙!
不过方许宁也管不着他,她现下见着沈牧池就别扭。
“明日,你就待在客栈,莫要再出来了。”方许宁的厢房在沈牧池的隔壁,等到了厢房门口,她没忍住叮嘱沈牧池。
沈牧池也停下推门的动作,歪头看向方许宁,问道:“为何不让出去?”
他真诚发问,倒是让方许宁不知如何接话了。
她烦躁道:“不让就不让,哪有那么多理由。”
沈牧池忽略她语气中的烦躁,笑道:“那不成,我若是不去,殿下又不按时用膳该如何?”
“届时皖城的百姓受殿下的恩泽,我却没了夫人,如何是好?”
当真是越来越没正行了。
方许宁懒得和他多言,推门回房。
一夜酣梦,方许宁照常早起,她先是去容铃那处看了看,询问照顾容铃的靖安侯府的侍女,得知容铃情绪还算稳定,暂且未出现更严重的情况,将心稍安。
她下楼,正要出门,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楼下。
昨日她便说了,让沈牧池莫要再出门了,怎的不听劝?
无论沈牧池在不在这处,方许宁总是要下楼的,她带了情绪,下楼的动作有些重,踩得木质阶梯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牧池察觉到楼上的动静,回头望过去,果不其然,是他要等的人。
“殿下,咱们一道去府衙罢,”沈牧池将手中的食盒举到身前,道,“我让人带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