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一道清冷,一道低沉,将在场众人听得一愣。
方许宁有些意外的看向沈牧池,似乎有些意外他会出言制止。
“他手上有茧,”方许宁不紧不慢道,“我在三哥手上见过,这是常年习武之人才会出现的痕迹。”
沈牧池听到她的话,嘴角微勾。
失忆了脑子倒是转得不算慢。
“他并非是一时起意,应当是早有预谋,”方许宁面上瞧不出笑意,“平危,你带下去好好询问,务必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干净。”
“是!”平危拱手。
“等等!”沈牧池突然打断道。
方许宁与平危一同看向他,眼中俱是不解。
“我在刑部待过,对问话一事十分在行,不若殿下将人交给我罢。”沈牧池不卑不亢道。
讲到这里,方许宁倒是想起来,沈牧池原先在刑部任职侍郎一职,有段时日常常听到他又受圣上嘉奖之类的话,向来将人交由他定是不会错的。
“殿下,”平危不甘叫到手的机会从眼前溜走,想争取一二,“此时尚不清楚这幕后人究竟是何目的,人手几何,不若将人交由属下与世子一道查清罢。”
其实方许宁觉着这只是寻常盗窃,只是这小贼有些身手,迫于生计过来想赚一笔横财,但终归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此也好,这人便交由你们,今晚我便要知晓结果。”方许宁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是。”平危大喜过望,恨不能就地将人审出来,“定不负殿下所望。”
反观沈牧池,他倒是一如往常,甚至说得上平静。
此事有了安排,方许宁便带着容铃又回到粥棚。
“殿下无事罢。”靖安侯夫人见人又返回来,担心道,“不若先歇着罢,我让人去了户人家,收拾收拾,殿下可去那处等等。”
方许宁知晓这是担心她,可今日之事无人预料,她也并非是琉璃做的,因此便回拒了。
“多谢夫人,不必麻烦了,只是个小插曲,夫人莫要忧心。”
听闻此话,靖安侯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不便押着硬要人去,只好拉过方许宁的手,愧疚道:“今日是侯府没做好,让殿下受了惊扰。”
方许宁也将另一只手轻抚在她的手背上,安抚道:“这不是侯府的错,侯爷与夫人不必因这小人感到愧疚,倒是方才多亏了阿池,不然,我可就要丢了荷包了。”
“这是阿池他应该做的,殿下何必道谢。”
“是了,此事也与侯府无关,夫人又何必道歉。”方许宁眉眼俱笑,丝毫未将那毛贼放在心上。
靖安侯夫人被噎了一下,再看向方许宁,见人的确是没受此事影响,倒是突然笑了。
“还是殿下豁达,倒是我紧张过头了。”
“施粥一事离不开夫人,我就在这处,夫人先去忙活罢。”
不知是不是错觉,方许宁总觉着,寻常施粥不会有这样多的人的,尤其是在偏远一些的村庄里。可靖安侯府年年都会在前往枫香山途中搭棚施粥,若是有心人想要摸清路线,错开蹲守,则守在王家村的那些百姓便能等到靖安侯府的施粥,这样便能说清为何会有这样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