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过些时候,最近事情太多脱不开身。”
“你什么时候事情少?腾出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有吗?”
“景然,目前养伤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我的身体我会操心。”
顾铭琛端着水杯就势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从口袋中取出三个小药瓶一一摆在床头柜上往出倒药片,这是他比一日三餐还要习惯自然的动作,早就忘记了是在迟景然的面前,把要拢在手心里他有些懊恼的快速收了药瓶。
“你但凡多费一些心思在自己的身体上,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药不离口,磨人磨己。”
顾铭琛收着药片的手僵了僵,他就着水仰头将药片一口吞下又自嘲地笑了笑。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不如从前一样刀枪不入了,说不定再过些年想做你们的依靠都做不了了,那还真是磨人磨己。”
如今这孑孑一身病骨,已然成为顾铭琛的软肋,即使别人不提,他每次犯病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再撑不起整个家,给不了别人希望,更甚的时候会因为恼怒拂袖挥去满目的瓶瓶罐罐和自己置气,着不去碰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
但后来他发现,这些已然成为他今后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如果他想活下去,想陪着心心念念牵挂的这些人走下去,却无论如何都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有些事情,他始终是无能为力的。
顾铭琛放下手中的水杯,他的表情有些淡漠,无悲无喜的面色如同一颗惊雷直直炸的迟景然清醒过来。
他是那样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
他从小到大便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在不经意之间伤他那样深。
“顾铭琛。”
“你好好休息。”
顾铭琛说完话转身便走,迟景然见来不及猛然起身便伸出手臂去抱他,动作之大扯得刀口处细细密密的疼他却完全顾不上,直到十指在一起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顾铭琛,对不起。”
“景然,你做什么。”
顾铭琛被迟景然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懵了头,他眼前透明的滴管逐渐染成粉红色才有些回神,抬起手想去迟景然死死扣在他腰间的手。
“景然,把手松开,你回血了。”
“顾铭琛,我离不开你了,你别这样对我。”
迟景然不管不顾侧脸紧贴着顾铭琛脊骨凸出的后背喃喃自语,他说话的腔调带了几分委屈,又有些不知所措,就和小孩子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时会想方设法耍赖皮一样。
病房里静默无声,除了两个人略显粗重的呼吸便再无其他,顾铭琛将他那句话一字不落的收进了耳朵里,一刹那间有种惊雷炸破的恍惚感,他怔怔的站在那里任由迟景然紧紧抱着好久都没有动作,直至眼前的滴管里颜色渐深。
“景然,我不走,你先放开手,我帮你把针拔掉。”
“顾铭琛,我不是说你不中用,我只是想让你爱惜自己,因为,我发现我会心疼。”
顾铭琛听着这句话一下子便红了眼眶,他觉得鼻尖酸涩的厉害,眼前的的摆设都散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影,恍惚的太不真实。
“景然,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铭琛,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顾铭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慢慢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走到落地窗前,迟景然的那些话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萦绕在耳边无论如何都散不去,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