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咱们去看看嘛,你看我一发现有好看的花儿,就立马回来找你一起看。”孙步琴一手环住段越珊的腰,另一只手伸过来想拉承钰的衣角,承钰对这个表妹一向是有求必应的,看她嘟着嘴撒娇的样子,她只好答应。
听见她说要去,陆玉武当即让人把围栏撤下,他依旧牵着马,慢悠悠地往那边走去。途径几丛苍冷的绿树,树枝一拨开,眼前就再一次开阔起来,粉白的一片,当真是开着杜鹃花。
前面的两姊妹下了马,立在花丛里摘花。承钰坐在马上,这花的树枝长到小马的腹下,开得极野,长势粗狂,山风拂过,吹得花丛簌簌作响。
她侧着身子微微俯身就能摸到,白的一簇粉的一团,花瓣娇嫩柔软。稍低一点的花丛里,她发现有只淡紫的蝴蝶,便把身子再俯下去一点,想轻轻捏住它的翅膀,不料失了承重的,一下子滚到花丛中去了。
“承钰。”陆玉武虽说一直在前面牵马,但三步一回头,刚好看到她淡白色的小身子从马背上落下来,丢了绳就冲上去,人没接住,不过有花丛垫着,倒没有摔着。
她也就落下来的时候心里抖了一下,发现没事后倒在花丛里“咯咯咯”地笑,陆玉武上前把她打横抱起来,看着她娇花一样的笑脸,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是摘了朵淡白的杜鹃花回来。
这里虽然没被辟成校场,但明显也是有人行的,因为茂密的花海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他把她从花里边抱出来,轻轻放在平地上,见她摘了帷帽,提着裙子笑着去追前面的表姊妹们,她微微弯下腰,让步琴簪了朵粉色的杜鹃在她头发上,他忽然觉得留在京城很好,至少能就这么看着她。
这条小径并不长,很快他们就走到头了,隔着一排树,段越珊又看到围栏,奇怪道:“这山腰这么短吗?这么会儿就走完了。”
陆玉武望了望,道:“这儿是东校场,专门给宫里的皇子,世子或郡王练习骑射用的。三舅舅就在这里,教习皇长孙。”
“宫里那些人啊。”段越珊语气颇为鄙夷,她是一向瞧不起的。她从小见着父亲武安侯在外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就为了保那些人躲在宫里享乐,父亲还说这是忠君报国。今天到了这儿,她倒很想看看那些养尊处优的郡王王爷有什么本事让人为他卖命。
“咱们去看看吧。”说完她就往围栏那边走,被守在围栏前的士兵拦住,陆玉武走来出示了腰牌,士兵一见是西校场的校尉,大夏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立马让开,还为他开了木栏。
“咱们回去吧,这儿和那边的校场不一样吗?”承钰没想到陆玉武一亮身份,人家不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还把围栏打开,段越珊一副没打算止步的样子,大摇大摆就准备进去,她忙上去拉住。
“到都到了,看看呗。何况你们三舅舅也在这儿的。”承钰没拉住她,反而被她反手挽住,拉进了东校场。这一处似乎比那边更宽敞些,士兵也更多,她远远地就看到站在看台上的三舅舅,健硕魁梧,手里拿着弓在和面前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话。
她们一行人走过去时,显然把孙立行吓了一跳,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看见外孙带了家里几个姑娘来校场。
“你带妹妹们出来,你外祖母可同意了?”孙立行问他。
陆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