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吃的就是喜欢了?那我也给二表哥送吃的,你怎么不和老太太说我喜欢二少爷?还有,他嘘寒问暖也不过是见了面的客套话,怀缜表哥为人温和,你又见他对谁不是谦谦有礼的?”
承钰见她哭了,挺委屈的样子,想着她或许是真心想为她考虑,也没有太多责备她的意思了,只觉得平日看着绣桃挺机灵,原来是个心思这样简单的。
“你记着,我对怀缜表哥无意,日后也别妄猜我的心思了,免得徒生事端。”承钰皱眉道。前世若不是她自作主张去说了,外祖母把亲事定下来,后来她悔婚,害得外祖母气了好一场,大舅母高氏差点没当场把她扫地出门。
“那是……那是奴婢误会了。”绣桃睁着带泪的眼睛哭道,“奴婢会错了意,还求姑娘原谅奴婢,不要赶奴婢走!”
她说着就拜了起来,倒把承钰吓一跳,站起来拉她,道:“我不赶你走,快起来吧。”
绣桃让她拉了两拉,最终还是抽抽搭搭地起身,鼻音浓重,问道:“姑娘可要洗漱了?我现在就去给姑娘打水。”
“去吧。”问完话的承钰长舒了口气,歪在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而绣桃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孙怀蔚,他一双眼睛像结了冰,看她时有股刺人的寒意。绣桃吓得一个哆嗦,礼也忘了行,动了动嘴唇,道:“二……二少爷。”
孙怀蔚一张薄唇紧抿,如盯着猎物的豹子,冷静深沉得让人不寒而栗,绣桃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直到屋里承钰在叫“二表哥”,他才收了冰冷的目光进屋。
承钰是听到绣桃在叫“二少爷”,但又见他许久不进来,因此叫了一声,没想到下一秒人就走进来了。
“你多久来的?”她笑问道,身子依旧懒懒地歪在椅上。在他面前,不用注意那些。
“我一直没走。”孙怀蔚淡淡道,摸了摸桌上放的半杯茶,温热的,似乎有几分满意,端起茶杯又喝了干净。
“不是凉的了,你怎么还喝我的?”他是有这癖好吗?专爱喝别人喝过的茶。
“这么晚了,再喝茶小心睡不着。”孙怀蔚带了微微的笑意。
为什么他总有理由,承钰嘟了嘟嘴,道:“如今外祖母还没答应我俩的亲事,你若是惹恼了我,我就不嫁了。”
看到她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嫩如春花,小小的鼻尖翘起,带了点微光,侧脸对着他,红润的嘴唇嘟着。竟赌起气来了。
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心底翻腾,他不受控制地往那两片红彤彤的花瓣含了过去,闭眼尽情地吸着那股甜蜜。
——
恒青山的尼姑庵里,高氏拥被躺在一张木板搭的床上。被子是极笨重的粗布被子,里面缝的棉絮又干又硬,不知道是上一个姑子盖了多少年的。绣帐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破洞,山上蚊子成堆,一晚上睡下来,身上不知要留下多少红点子,钻心的痒。
脚踝处忽然一阵刺痛,她蹭起身一巴掌拍下去,就着清淡的月光看到手心上一小滩血迹混着只死蚊子。
“这死丫头怎么还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