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似乎很多年没办过喜事了,上一回还是三太太卢氏嫁来时挂过红绸子,大概八九年前的事了。
承钰跟着乐了一天,和几个手巧的丫鬟学着剪出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户上,又教孙步琴给她姐姐打攒心梅花的络子,到晚上睡觉前,她才想起今天一整日都没见着孙怀蔚。
“二少爷今天来过凝辉院吗?”承钰躺下了又起身问平彤。
平彤摇摇头,“似乎没看见,倒是大少爷来过。”
正文第一百章
她秀眉微蹙,心里想着他莫不是有了什么应酬。自他中了解元后,免不得有许多有意结交之人,去年春他和怀缜表哥带了她与表姊妹到玄武湖赏桃花,一路行来就有不少书生打扮的青年和他们打招呼,甚至听他们称呼,有的竟还是同知大人,寺丞大人。
一举成名,天下谁人不识君。
她当时觉得眼前的二表哥有些陌生,他不再只是困在国公府里默默读书的少年,不用再装疯扮傻,他气度如华,不卑不亢,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另一面。
第二天她见到孙怀缜,便问起二表哥去哪儿了。孙怀缜之前因为高氏的事对她有意疏远,这两年两人关系稍微有了些改善。
“二弟说他有个杭州的同窗邀他去游玩了。”孙怀缜说道,“二弟没有和表妹提起吗?”
承钰摇了摇头,孙怀缜却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自己会认为二弟去哪里需要告诉表妹呢?
“烟花三月的杭州一定极美。若是不为着下月的殿试,我倒也想去走一走。”
“等四月殿试结束,怀缜表哥再去也不迟啊。”她莞尔道,忽然想起孙步琴提起看见孙怀薪和孙涵在一起的事,问道,“表哥知道三表哥近日在做什么吗?”
提到这个顽劣的三弟弟,孙怀缜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道:“去年他读了半年书,实在说不爱读,三叔就打算让他考武举,结果他吃不住苦头,又说要回族学继续读书。前半年我忙着应付春闱,也没怎么管教他。”
“怎么,他又来欺负表妹了?”他说话一向谦谦有礼,语气温柔,听了让人如沐春风。
承钰笑着摇头,“我很久没见过三表哥了,只是听琴儿说起三表哥最近似乎和一个叫孙涵的人走得很近,也不知道这位孙公子是什么人物,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表哥可别给人骗了才是。”
“孙涵,这名字熟得很。”孙怀缜低头思索了会儿,抬头笑道:“我想起来了,他是孙家的旁支,家里没落了来投靠本支,今年他还是和我一起参加的春闱,不过似乎落榜了,乡试的名次倒是很靠前。”
“若像表妹所说三弟愿意和这样的人结交,倒是好事。”
好事吗?孙涵那样的人,冷血无情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仕途,想借妻子娘家的关系上位,求娶孙步玥不得,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前世她来国公府时孙涵已经颇得外祖母欣赏,似乎也是因何孙怀薪走得近的缘故,国公府任他出入,逢年过节都有他的一席之位,也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