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蔚又喝了杯冷茶,笑道:“大哥误会了。二弟一向最敬重大哥,大哥对二弟真心,二弟岂会识人不明?”
“那你?”孙怀缜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摸不着头脑。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孙怀蔚隔着门问了句什么事,门外容芷说刚才大小姐房里给两位少爷煮了红茶,叫人端来。
本以为二弟不会理会,但他却听二弟叫那丫鬟把红茶送进来。
“把院儿里的猫捉过来。”孙怀蔚淡淡地丢了句话给丫鬟,丫鬟不得要领,但应了是转身便去找猫了。
“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感觉自己从来没了解过这个庶出的弟弟。小时候他想和弟弟玩儿,娘却不许,还叫自己不要靠近他。后来弟弟读书很好,九岁时考中了童生,他为弟弟高兴,回来去发现娘恨得脸色都变了,骂他没出息。
孙怀蔚把那碗红茶拿在手里轻轻晃动,茶汤沉出了暗红色,盛在白瓷的碗中煞是好看,很像煮茶之人平日穿的红衣裙。
孙步玥,何尝拿他当过哥哥看待?
“大哥,你知道今日你妹妹去了恒清山吗?”孙怀蔚扬了扬左边唇角,皮笑肉不笑。
“知道啊。”这事昨晚妹妹跟他提起过。
“那你知道这碗茶是谁让她煮的吗?”
孙怀缜一脸茫然,脑海中思绪纷乱,忽然记起九岁二弟中秀才那年,父亲房里的一位姨娘端了碗莲子羹给二弟,误被二弟的妹妹喝下,当场就毒发身亡。
他打了个激灵,听到背后传来猫叫声,是二弟的丫鬟提了只大黑猫进来。
孙怀蔚让容芷把猫嘴掰开,容芷照做了,就见自家少爷拿着手里那碗红茶一股脑儿灌进了猫嘴里。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孙怀缜把猫抢过来,抱在怀里,二弟却只是不说话,冷冷地扬着唇角。
二弟这么笑,他觉得有些渗得慌,片刻听到二弟的丫鬟尖叫一声,更把他心神都叫乱了。那丫鬟指着他怀里的猫,他低头一看,猫枕在手臂那侧的头不住地抽动,嘴里溢出白沫,血浸出来把他的宝蓝袍子染成了紫色。
二弟屋里暗沉沉的,这深紫色看起来极其诡谲。
“啊。”孙怀缜把猫往地上一掷,喘着气,惊吓不可言。
“给大少爷沏杯热茶来。”孙怀蔚冷然吩咐,说完转身走向立柜,取了件干净的直裰递给孙怀缜。
孙怀缜咽了口唾沫,嘴唇有些发白,也没有拒绝,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快速地,送瘟神一般换下了带血的衣裳,再出来时,情绪平复了不少,只觉得腿有些软。
“似大哥这般胆量,日后可去不得刑部或大理寺当差。”容芷把茶沏来了,孙怀缜喝了杯热的,才觉得浑身有了些暖意。
“把这猫,丢出去。”再看一眼还是触目惊心,容芷得了话正要过去提猫,却被孙怀蔚抬手拦住。
“大哥,你现在想明白了?如果不是这猫,如今口吐白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