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又是一个猛烈的喷嚏,打得他自己头昏脑涨,鼻涕横流,也没功夫再说下去,摆摆手走远了。
这边孙怀薪还没到扶摇院,那边姜承钰已经跨进凝辉院的大门了。衣服重得很,小身板上像扛了几十斤棉花,她走得气喘吁吁,其间不停吸着鼻子。
“外祖母,外祖母!”
许是前几日睡得多了,今天到了午休时间,老太太怎么也没睡着,干脆不睡了,起身在炕边坐着和辛嬷嬷说话,就隐隐听到外孙女在叫她。
由远及近,叫了好几声。怎么声音怪怪的,还带着哭腔?
出事了?老太太听到外孙女的呼唤一声急过一声,心里发紧,忙让绣芙扶她出去看看,还没走到门边,就见外孙女湿着一身衣裳,鼻子冻得通红,头发湿嗒嗒的还在滴水。
“哎呀,这是怎么了?”她往承钰衣服上一摸,冷浸浸的冰块儿一般。
“快去把衣裳换下来!绣芙,去厨房让灶上的马上煮一碗酽酽的姜汤来!”
“外祖母,您要为承钰做主啊。”不知为何,承钰此刻脑子里想到的人竟然是罗姨娘,那个只会在父亲面前装柔若无骨,哭哭啼啼心计颇深的罗姨娘。
看来罗姨娘对她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至少她从她那儿学到了如何装可怜,博人同情信任。
承钰当即哭得泪水潺潺,两只桃花眼像口泉水似的,汪汪地溢出水来,看得老太太都要跟着哭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钰儿?”干衣裳还没来,老太太把身上的云肩取下给外孙女披上。
“是怀薪表哥。”承钰一边哭一边颤声说,“我和琴儿正在湖边玩儿呢,也不知道哪里惹着了怀薪表哥,他上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把承钰推到湖里。”
“呜呜呜……”承钰哭得直喘气,咳嗽起来,老太太又急又气,幸而衣服终于来了,她亲自给外孙女换上,里三层外三层,直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松了口气。
一边又叨念着要如何教训孙怀薪,颇有些外边的臭小子欺负了自家孙女儿的气势,简直忘了孙怀薪才是嫡亲的孙儿,而承钰只是个外姓的外孙女。
承钰捧着斗彩小碗喝着浓浓的姜汤时,孙步琴小小的脚已跨进了老太太的正堂。
“表姐,你好些吗?”
“我没事,琴儿。”虽这么说,承钰却听出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了浓重的鼻音,鼻子有些发堵,她又赶紧喝了碗姜汤。
“琴儿,你看见你怀薪哥哥是怎么推你表姐的。”老太太问小孙女。
“三哥泡在湖里边,我和表姐正笑他呢,他就拽着表姐的袖子把表姐拖进了水里。”孙步琴说完拍拍小胸/脯。虽然知道这位三哥一向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