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带着它去漠北呢。”陆玉武说道。
“去漠北?”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重,陆玉武刚才捉弄承钰时的调皮欢乐凝在脸上,他敛了笑容,带着歉意说道:“我已经十五岁了,祖父说是时候出去历练。等下月中旬外祖母过了寿辰,我便会和祖父二叔一同起程,去往漠北。”
要走了啊?要离开了?去漠北。什么时候回来?没去过那地方,不过听说环境很是艰苦,飞沙走石又极度缺水,吃的也不好,日子好苦的。
承钰想说点什么,比如衣物要带够,比如保重身体,比如记得写信给她,话到了嘴边,却只“哦”了两声。
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安静了片刻。
小丫头为什么不说话了?她会舍不得我吗?她会哭着叫我别去吗?如果她说一句不让我走的话,我愿意留下来,即使吃祖父几百棍军棍。
“嗯……好男儿志在四方,玉武哥哥有自己的志向要去实现,承钰在这里祈祷玉武哥哥平安顺遂,杀敌建功!”
陆玉武怔住,小丫头的话郑重而严肃,她没有叫自己别去,而是愿他建功立业。
眼里泛着失望,但嘴上却微微笑起来。好吧,既然承钰想看自己骁勇歼敌,那他就去漠北杀他百万的匈奴军,到时捧了皇上的封赏全给小丫头。
“好,玉武哥哥听你的!”
承钰笑得有点惨淡,她心里明白,沙场戎马是陆玉武的宿命,他天生就该上战杀敌,就该凭此扬名千古。即使她再舍不得这位表哥,但就算她说出不舍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欢欢喜喜地祝福他,为他祈祷。
重来一世,她还是第一次尝到了点离别的苦楚,即使前世今生离开泉州来到金陵,也没有此刻感到的伤愁。
“这是什么?”她正背过身拼命把眼泪咽下去,却听陆玉武不知发现了什么,很惊喜的语气。
转过来一看,原来他看到了她绣给孙怀蔚的鞋子。鞋子刚做好,还没来得及给他。是双黑色的圆头鞋,他拿在手里瞧了瞧,又拿到脚边一比,这鞋竟和自己的脚一般大。
“承钰,这是你给我做的鞋?”陆玉武高兴极了,坐在旁边的椅上就要脱了鞋试。
承钰忙拿过鞋子,抱在胸前,她不想扫了他的兴致,但这双鞋她不眠不休做了十余日,就是为了把孙怀蔚那双破洞的布鞋换下来。天气转凉了,冻着脚趾头怎么办?
“玉武哥哥,你要鞋子我可以再做,我给你做双靴子,这样你就可以穿去漠北了。”
“那这双鞋子呢?难道不是做给我的?”
承钰眉头微蹙,摇摇头道:“这是做给二表哥的,他没有鞋穿。”
“二表哥?孙怀薪?”陆玉武不可思议道,想到那个长手长脚吊儿郎当的人,承钰竟然给他做鞋,他第一次有想要揍人的冲动。
“不是他,二表哥是孙怀蔚,是大舅舅的庶子。”承钰辩道。看来府外的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