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晓鸣一脸苍白,干裂的唇微微颤抖,就是这么一眼,他却被汤姆手上那一道丑陋的伤痕吸引。
他看过汤姆的伤疤,当时他没觉得有甚么,只会揣摩到底甚么人发生了甚么事,才会给汤姆留下蚀骨的伤痕,甚至快要将手断成两半。
「别想着……」耳畔传来汤姆的声音。
是因为甚么?偷窃?汤姆不会做的,虽然中东仍有偷窃废手之刑。那是他得罪人吗?他们这些人得罪的人多的是,又怎么不直接杀了他?
「很快便好……」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
「好痛!!!!」张晓鸣像鲤鱼一样翻过身来,冷汗也不自控地冒出。他抱着自己胳膊大喊,整个人脱力摔在床上,沙哑的喉咙大喊一句母语后咬住未甩出来的毛巾角强忍着。
汤姆,因为熟能生巧,他接臼很棒,手快得很,只是他不会跟人说他接臼是特痛,所以他才很有先见之明的给张晓鸣塞了块毛巾。
从急救箱内掏出绷带,为他脱了上衣,给张晓鸣估定了肩膀位置,又套上他一件长袖t-shirt,占士非常艰难的才从厨房找了些叮叮食品,因为张晓鸣一般都是亲自做饭的。一切都弄好后,三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张晓鸣吃饭。
张晓鸣也从剧痛中缓过来,他的右手不好使力,将叮叮点心放在床头柜慢慢吃着。
被人盯着发毛,出自华人的礼貌便问:「你们两个不吃吗?」
四时多才吃午饭,他们两个表示一会儿才吃宵夜,于是汤姆和占士仍旧是盯着他将小笼包(皮)放在口中。
虽然没有汤汁,不过胜在有点水份,吃下去比司康饼好太多了,张晓鸣也不再奢求个甚么。
汤姆看着他手上的小手口,又看着他胳膊的伤,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晓,我不应该提醒你的。」
「其实应该是我去提醒你,汤姆被抓进去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占士听到汤姆道歉,自己更不好意思,因为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被抓进去的人。
「不。」汤姆揉了揉脸,忍住胸腔中的情绪:「我其实是应该做得更好的。」
他知自责为何露出马脚,方才看到伊恩的时候他已经有一个预感,是克里斯托弗透露给警方知道他们的讯息,只是不多,所以他们才会被扣留四十八小时又不被起诉,正如张晓鸣能早四个小时被放出来,也是得到克里斯托弗授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甚么时候露出马脚的,在英国,他是一个正经的硕士生,与伊兰国没有任何关系,张晓鸣更只是个留学生。
他曾经怀疑过身边的人,不过他更认为这是熟悉的陌生人所做,比如说那些伊朗裔邻居,比如说那个阿卜杜拉。
不过都没有证据,监视他们的线眼不少,军情五处每年的经费都非常大,他不可能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克里斯托弗是以权力想警告他,他想让他自由,他自然能够好好地生活,他不想,自己去喝咖啡是很容易的事。
无论如何,他都应该说的,被西摩尔家族监视才是最大的噩梦,不单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身边的人。
张晓鸣垂下眼睛,一双凤眼对汤姆悲哀感到不忍,不禁沙哑的道:「我这几天经过安检的时候应该更小心的……割线的时候要更小心……放粉末就应该更小心……刚才他审问我时间给了我一张相。」左手拿着的一双筷子都无力垂下。「说是看到我在站内逗留了很久,但车站没有其他镜头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