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附近一带……据夜枭组的兄弟来报,并无任何大军靠近襄江。”
徐牧沉默了下,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是换了话锋。
“先前斥候来报,左师仁往白门峡那边,派了第三轮的援军。我估计,卢象的米道军,应当是被歼了。”
“白门峡,是要挡青州军吧。”
“正是,或许没挡住。而唐五元,在将计就计,要搬空东陵的守军。我已经去信,告诉了左师仁。”
“如今的东陵主力,都投入了攻伐沧州,听主公这么一说,东陵可能真有危险。”
“我以前住的地方……有个故事叫围魏救赵。大概意思是,一户魏姓人家的几个儿子,去赵家打架了,眼看着赵家要被打死人。但在后来,赵家的一个亲戚,突然跑去魏家那边,要揍魏家人的老子。”
“所以,魏家的几个兄弟,只能急急跑回了家。”
“舵主,这故事甚妙。”
“不管怎样,唐五元都不是个庸人。作为妖后的奴,在这等时候,他定然要做些什么的。”
“舵主,在恪州江岸,一直留着三万余的本营人马。若不然,可分派一些过去。”
“暂时不动。其中的道理,去信的时候,我已经和左师仁说了个清楚。伯烈堵住了北狄,长令在定北关,亦将浩浩的河北军,拖入了困境。大军已去其二,接下来,当有最后一支大军,要冒头了。”
“六侠,你再写一封信,告诉黄老家主,便说我徐牧恳请,希望他能出军,去白门峡驰援。”
“恪州黄家,向来是中立,不参与战争。”
“我知晓。”徐牧顿了顿,“但现在的战事,已经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你在信里便说,若是妖后赢了,江南再无挡她的人,恪州也会不保。”
……
“过白门峡!”骑着马,唐五元的脸色,带着浓浓的杀意。在唐五元的身边,还有万多人的人马,皆是杀气腾腾。
“主子,莫不是去驰援沧州?但水路那边,可都是西蜀的人。”在旁,有心腹大将开口。
“不去沧州,渡了江,直接杀入东陵。东陵的主力,都放在了攻伐沧州的战事上,哪怕是山越人,也差不多调派完了。再加上这段时日,东陵派了几轮援军,想来,现在的东陵三州之内,已经是空虚了。”
“但主子,我等此去东陵,左师仁回师的速度,也必然很快。”
“那就是了。”唐五元笑了笑,“除非是说,他连家底都不要了。”
心腹大将沉思了番,约莫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急忙抱拳拱手,“主子,此乃妙计。如此一来,便能暂时解了沧州之围。”
“但主子,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在先前,没有用这般的妙计。”
“时间不对。”唐五元摇头,“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太后的连环计。莫要忘了情报,在恪州江岸的大盟本营,尚有三万余的人马。”
“这个徐布衣,确实是算计的狠人。这三万余的人马,早些会盟的时候便留着了,但到了现在,哪怕战事如火,徐布衣都没有调动。”
“这是为何?”
“他在防备,防备着一个人。”
至于名字,唐五元没有说出来。
“马素,你可会做生意?”
“主子,我的祖辈里,都并未有贩货之人。”
唐五元笑了笑,“这做生意的人啊,太计较得失。总差最后一步,不敢踏出去。便如太后所言,我只能帮他做一回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