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话了。
那么他对宋小武的婚姻究竟上不上心呢?一面嘱咐自己要对宋小武潜移默化、旁敲侧击,一面却并不制止宋小武与李天骐的往来...
袁珂一时不禁陷入沉思当中,再回过神来时,宋小武已经成功讨得了猫大人的欢心,正捏着一朵不知打哪儿扯来的小花试图撺掇着往猫大人耳朵上戴,袁珂忙不迭地阻止他:“小武,这猫是个男孩儿!”
宋小武一脸坦然:“我知道啊,男孩儿怎么了,就不能打扮自个儿、爱爱美了?你这也是性别偏见。”
袁珂一听,一时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再一瞧说出这番道理的人是个什么打扮,方才意识到这道理未免还是太单薄了些——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二人闲逛一大圈,屋子里两个半长辈的正事儿估计也谈得差不多了,遣人出来招呼宋小武与袁珂回厅里吃晚饭。
这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尤其是袁珂的爸爸,指着袁珂向姚老爷子道:“这妮子老嫌我是个大老粗,我还专门去结识了不少搞学问的朋友:有个医科大的老哥忒有意思,每回带研究生,专挑一男一女,讲究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刚巧见过当中几个,别说,那金童玉女的,光站在一起,就让人看得高兴...”
“唉呀爸爸!”仿佛不乐意父亲当着人揭自己老底,袁珂忍不住嗔怪地叫了他一声,因为是在姚老爷子面前不能随便放肆,又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听上去单是撒娇一般,引得桌上几人都笑了。宋小武见连姚简都略勾起唇角看着自己,心里无缘无故有点毛毛的,老觉得有哪儿不大对劲......
这个季节的恰容园正是最宜人的。难得的几场杏花雨过后,就连被风吹雨打了数百年的白墙灰瓦也显出了一派明朗清新来,更不用说园内俯仰皆是的翠枝嫩芽,年年新发。此时月已上中天,皎皎如水,又有晚风习习,携着远处池塘的荷香而来,更妙的是如今还未到蚊虫肆虐的月份,住在园里的客人大可任由窗扉洞开,而流光芳香自来。
可惜这个季节对于有资格踏进恰容园的人而言,又正是公务繁忙之秋。布局精妙、处处柳暗花明的园子里,不过才住了姚家父子、袁家父女,一共五个人。
姚简刚洗完澡,便听见自己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哥?你睡了没有啊?”
是宋小武的声音。姚简有些意外,答应一声,一面往门口走,一面将浴袍的带子重新系好。
宋小武端着碟豌豆黄,笑道:“本想下去随便找点吃的,厨房的大师傅非要给我这么大一盘,我一人肯定吃不了,哥,咱们分着吃吧。”
姚简瞟了一眼那黄澄澄的一盘点心,没说什么,让宋小武进去了,关上门,又倒了一杯热水,接到一半,又想着是不是该给宋小武叫一杯牛奶上来,回头却见宋小武还捧着碟子立那儿。
宋小武本来想坐茶几旁边的椅子,可姚简的笔记本和文件都放在上头,除此之外就剩一张床——谁敢在姚简床上吃东西啊?
姚简看在眼里,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将水杯递给他:“坐吧。”
“谢谢哥。”宋小武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才在姚简身旁坐下,随即把豌豆黄端到他面前,姚简拿起一块尝了一口,仿佛比小时候吃过的那种还要甜得多,勉强咽下去,问道:“爸爸休息了?”
“嗯。”宋小武点头,“晚上喝了点酒,睡得比较早。”姚老爷子和宋小武住的是套房,二人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宋小武看了一眼被姚简拿在手里的点心,又状似随意地问道:“唉,哥,袁叔叔的生意不是都在晋州吗?他想来京城发展啊?还是他想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