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你真的会离开我吗?"
深夜,一盏路灯将昏黄色的灯光照在冰冰卧室的窗户上,灯光透过枣红色的窗帘,让房间的光线变的有些暧昧。
只是,长久如此,这种暧昧早已变成习惯,无从感知。
"小慧,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冰冰轻轻歪了一下头,目光落在妻子的脸上,两人的中间,孩子安详的睡着。
"你...这一个月,已经有三个晚上没回家睡觉了吧..."
"嗯..."
冰冰的目光有些躲闪,最终定格在了窗外的路灯上,某些记忆就像被打开阀门的自来水,倾泻而出。
第一晚。
深夜中的学校,早已没有了白天的喧嚣,放学后,学生和老师都各自回家了。
冰冰却因为备课忙到了很晚。
"咔..."
门突然开了,冰冰回过头去,校长正站在门口,略显肥胖的身体,将门外的月光,堵得严严实实。
"校长,你怎么还没回去?"
"最近很多事情要处理,真是有些忙不过来呢..."
校长向冰冰走了过来,然后双手按在冰冰的办公桌上,倾斜上半身,缓缓靠近:"要不...你帮我一下吧?"
冰冰来这个学校任职的时间并不长,对于校长的了解,也仅限于外表,以及一些基本信息。
性别男,四十岁,未婚!
"好吧。"
冰冰同意了,毕竟这是校长第一次请自己帮忙。
...
这一晚上,只是做一些无聊的事情而已。
夜色渐深。
白天的燥热慢慢褪去,几只飞蛾不停的撞着白炽灯管,黑色的影子,在地面上快速晃动。
"这个地方,插入一个时间,会比较好吧。"
校长指着冰冰正在写的公文上的一行字,"插入"这个词,听着格外的刺耳。
不知道是校长故意加重了语气。
还是冰冰的胡思乱想,导致他自己特别注意到了这种词汇。
学校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对校长的猜想:"四十岁了都没有结婚,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
"冰冰,你在想什么呢?"
小慧的声音把冰冰拉回了现实,房间朦胧的光线,让冰冰有些心神不宁,冰冰下床倒了一杯开水。
热的...
玻璃杯烫手,热气缓缓上升,让冰冰不由的有了一丝烦躁:"明明是夏天,为什么还要把水装在保温瓶里?"
似乎察觉到了冰冰的烦躁,小慧脸上强撑起一个笑容:"喝冷水不好..."
冰冰更加烦躁了。
这种笑容,这种关心,如果在恋爱期间的话,一定会觉得很甜蜜。
但是,现在已经结婚五年了啊。
冰冰端着开水走出了卧室,空旷的大厅,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只是手中的玻璃杯依然烫手。
大厅的一角,有一个鱼缸,里面放着两条金鱼。
这是一个月前冰冰特意从路边上买回来的,至于原因,大概是想让家里多一点生气吧。
刚买来的时候,胖胖的金鱼是可爱的。
只是,时间长了,金鱼就慢慢变的和冰冰的爱情一样,又笨又傻...
冰冰捏着玻璃杯的顶部,将玻璃杯放入鱼缸,玻璃杯口并没有浸入水中,所以不会有脏水进来。
热气在水中扩散。
金鱼难受的游动了起来...
冰冰将变冷的开水,一口喝光:"呼,夏天就该喝冷水嘛!"
冰冰躺在沙发上,回忆起第二个晚上。
校长将一杯加着冰块的可乐放在冰冰的桌上,带着体贴的笑容,坐在了冰冰的面前。
"婚姻很麻烦吧?"
冰冰将打算喝的冰水放下,因为腰部有些酸疼,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不是啊。"
三十岁的小慧,对自己的索取,似乎有些超过身体所能承受的了。
"我能看的出来..."
校长的轻轻一撇冰冰的腰部,然后又落回冰冰的眼中,这样的对视让冰冰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其实真正懂男人的,是男人吧?"
校长继续说道。
这...
杯子被冰冰打翻,洒出的冰水,在桌子上快速蔓延,碰触到冰冰手臂的时候,冰冰才反应过来。
冰冰慌乱的抢救着被打湿的课本和学生作业。
"其实,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在你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在这座学校...那些事情,即使一辈子,也难以忘记吧?"
校长的话,让冰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课本和学生作业在冰水中溺亡。
静谧的夏夜。
月光透过一个小小的玻璃窗户,静静偷窥着一个男生宿舍。
四张铁架床被合拢在一起,变成了一张很大的床,上下两层,一共住着八个懵懂,躁动的少年。
床变大了,也给这个宿舍,和这些少年,带来了更大的可能...
刚刚窥视到成人世界的一角的少年们。
开始模仿着"睡觉"的动作。
单纯,玩笑,或者仅仅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无关性,也无关风月与内心情感。
将这个游戏变成罪孽与龌龊的。
是因为一个人。
他就是冰冰!
...
铁架床轻轻摇晃,一个少年正趴在床上看着手中的手机,而冰冰则趴在他的身上。
见多不怪...
其他的男孩子只是静静的睡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月亮渐渐移动,窗户栏杆的影子也跟着移动,从床下,移到床上,时间已经在悄然之中,偷偷流逝了许多。
"你们两个还不睡啊?"
"不会是玩真的了吧..."
"傻不傻,小雪又不是女的,就算想玩真的,也不可能啊!"
床依然晃动着,有些老旧的铁架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显得有些压抑。
"草,你干什么?"
本来静静趴着玩手机的小雪,突然喊道。
冰冰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是似乎...又知道一点...
小雪摸了摸屁股,黏糊糊的:"你不会真的那个了吧?"
冰冰躲进被子中,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