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当她正准备披在身上时稍微顿了顿,转而看向夜叉,下意识地问道:“那个……你冷吗?”
“哈?”夜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眉梢轻佻,“你这女人在开什么玩笑。”
闻言,立花默默地套上了披风,心里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嘴巴子。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二十分钟后,他们总算越过了小半个山头,不过由于自从加入了阴阳寮就没怎么外出锻炼的缘故,立花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她有些担心夜叉会不耐烦,但抬眸一瞧,后者还和她保持着刚刚上山时的距离,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她急忙跑上几步,表示自己还不需要休息。
就在此时,一位穿着破烂外衣的老妇人蹒跚走来,她穿得很少,光是靠得近一点就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气。夜叉看了这个濒死的老妇人一眼,忽然想起了以前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些人类……
“咳咳。”
随着立花轻咳两声,那若有若无的杀气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但与此同时,那位老妇人也怦然倒地,气息愈发微弱。
“老太太!”立花迅速退后两步把她扶起来,有些惊慌地喊道,“振作一点啊!”
这里离镇子还不算太远,如果有夜叉帮忙的话她一定可以把老妇人安全地送到那儿去,可老妇人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摇了摇脑袋,然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来时的方向嗫嚅道:“我,我……”
话音未落,她便彻底没了呼吸。
出门不利啊。
立花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至始至终都在旁观的夜叉,夜叉本来是不想理她的,不过被盯得久了,也只能十分烦躁地说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帮我挖个坑,”对方回答得非常直接,“我要把这位老人家埋了。”
夜叉根本不明白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本来就是濒死的人类,不让杀就算了现在死了还得让他去埋,换做以前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一把火烧了就算完事,可偏偏跟前这女人是跟他签订了契约的阴阳师……
“咻——”的一声掠过,立花耳边的碎发断裂开来,紧接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钢戟就没入了泥土里。
她伸手摸了摸只剩下短短一撮的鬓发,心有余悸。
夜叉一边阴着脸一边用自己的武器硬生生地给地上爆了个大坑出来,随之从立花怀里抓起老妇人的尸体扔到坑中,高举钢戟猛然一挥,大坑就被稀松的泥土填平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立花差点没反应过来。
越过山头,山路略微平整了些,遥遥望去似乎还能看见一幢不怎么显眼的茅草屋,那茅草屋被雪覆盖着,要不是眼神好还真看不见。
难道刚才老妇人指的就是这栋屋子?
立花越过夜叉,径直跑到茅草屋前打量了一番,环堵萧然,连门上都有着好几个破洞,她悄悄俯身朝洞里望去,和普通的穷困人家一样,屋子中央架着一口缺了角的铁锅,薄薄的纸糊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