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坊主:“……”
还真有点儿下不去手。
末了,只听得暖风中一阵轻微的叹息,如同雪沫落于江河大海,失了踪迹。
也罢,来日方长。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青坊主执起禅杖,与夜叉错身时低声说道,“贫僧会记住施主的。”
夜叉脸色骤黑:“艹皿艹#快滚啦,死秃驴。”
被青坊主这么一搅和,原本的氤氲浪漫气氛顿时荡然无存,猿乐能舞台已拆,夕阳已落下晖影,村庄里的热闹逐渐消减殆尽。
“不回去吗?”行走在泥泞的小道上,立花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夜叉:“啰嗦什么,跟本大爷走就是了。”
黄昏褪去,寒夜降临。
初夏的夜晚还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温度,光是流淌于乡野的月辉都像夹杂着冷意似的,它混合着风息拂过微颤树叶,沙沙声惊起数只飞蛾,伴随着夜幕的尘埃在月光中闪烁不定,倒比天上的散碎灿星有韵味得多。
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等踱过窄桥,行至桥畔,夜叉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到了。”
立花应声顿足,偏头看向被夜叉挡住的风景——一湾潺潺的河流,一座制造粗陋的小桥,以及随处可见的葱郁大树。
“赏月?”她随口问道,然后拿出几个纸包,“正好,刚刚买的零嘴现在可以吃了。”
说话间,脑门儿已被夜叉狠狠弹了一下。
“你干嘛?!”
“让你看的是这个,没让你看天上!”
顺着夜叉的视线望去,立花看见了一株挺立在桥畔的光秃树木,她先是怔愣片刻,以为自己找的目标不对,而后再次顺着夜叉的视线望了一遍,发现树还是那株树,一样的光秃秃。
立花:“它还没你好看呢。”
“……谢谢夸奖,但本大爷一点都不高兴,”夜叉按着她的头使劲揉了揉,语气却未带上丝毫烦躁,“瞧好了,笨蛋,”
突然,眼前的场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该空落的枝头瞬间绽开数朵红樱,不过片刻,那红樱便如同墨痕一般四散蜿蜒,蔓延开来的艳丽含韵点缀着枝桠,旖旎印记缠绕木梢,远比雪霁之初的清浅芙蕖更能惹人心悦,风逝,飞花宛若流云零落尘间,所经之处无不踏着暗香映染,立花微微抬起手指,恰巧抚到一絮轻柔樱瓣,眼角逐渐浮现出淡然笑意。
仿佛连凄清夜色都被驱散了。
“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的音调不由自主地放软不少,这对于夜叉而言已是莫大的夸赞。
“找这株双樱可费了本大爷不少力气,”他拖长尾音,懒懒地说着,“不过也算有价值了。”
闻言,立花下意识地噗笑一声,杏眼中似乎流露着温婉玉泽,与红樱衬在一起,竟意外的合搭:“我还以为你要领我赏月呢。”
夜叉也笑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