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总觉得你的眼神在说下一秒就会送本大爷归天?”
闻言,立花狠狠掐了一把他结实的腰肉,然后像赌气似的跑到围栏旁边,贴着荒坐下。
荒:“……”
他是不是该离这小两口远一点?
三日后,天气明显变得糟糕许多。
原本蔚蓝的海水通通染上了沉重的黑色,树木被风撅断的声音接连响起,闪电划破空寂,空气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远远望去,整座岛屿都在以极其明显的弧度颤抖着,不时发出低低的呜鸣。
咆哮狂风不断撞击着帆桅,力道强得几乎要将木钉与竹钉尽数拔起,原本首昂艉高的船型大有削平之势,而暴雨却像毫不在意一般,如同发了疯的醉汉用拳头狠狠捶击甲板,船只摇晃,随着一波接一波的海浪颠伏,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船舱内。
“大家没事儿吧?”洼冢叶一边分发吃食一边说道,“荒先生说这场雨还得再下六个时辰,大家振作些。”
回答她的只有村民压得极低的呜咽声。
片刻后,立花接过洼冢叶递来的梅干,问道:“帆蓬上的撑条没断吧?”
“好像没有,帆蓬面和撑条都是加固过的。”
“那就好,这样的话船速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洼冢叶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懂造船方面的知识了?”
“在修缮船只的这段日子里,我学习了不少,”立花嚼了口梅干,面色非常平静,“其实大家用不着担心,我在出航以前给底舱里放了一些土石,稳定性很有保障,就算出现船舱毁坏之类的情况也不需要着急,各个船舱之间都有木板密封,海水侵蚀得没有那么快,至少逃跑的时间是够的,况且你们老祖宗设计的舵叶缘可以降到船底下部,舵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话刚说完,她的后背便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梅干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下去。
“不错嘛小丫头,”香取月生咧嘴笑道,“速成奇才啊。”
见状,夜叉把姑娘往怀里一揽,语调微微上扬:“再怎么奇才都是本大爷的。”
现下的香取月生已经对立花是自己女儿的事半信半疑,面对夜叉无礼的行为,她双眼一眯,迅速打掉了对方搁在立花肩膀上的蹄子,道:“当着大家伙的面少耍点流氓。”
夜叉看着她恨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的模样,心情不由得愉悦些许:“她是本大爷的人,本大爷搂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万万没想到,立花居然学着香取月生的样子拍开了他的手,随即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小跑着跟辉夜姬窝角落去了。
夜叉:“……”
有问题。
如荒所言,六个时辰以后暴风雨总算有了停歇的迹象,但黑压压的乌云仍旧没有散去的意思,它们盘踞于天幕,似乎时刻准备着一场雷雨盛宴。
三艘船只已经远离洼冢小岛,推开舱门眺望,映入眼帘的是映着黯淡光泽的腾腾海面,忽然,一滴雨水落到了眺望者的鼻尖上,他吓得连忙倒退,险些摔在地上。
没有明确的指示谁都不敢随意出门走动,眼瞧着舱内的食物越吃越少,大家都急得大眼瞪小眼,与此同时夜叉却蓦地起身朝外走去,立花本来想跟着,可刚挪了一下就被倒推回来。
“好好待着,没本大爷的允许哪儿都不许去。”